第1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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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苦晝短》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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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晴天，房間沒開燈比陰天還深沉，嬰孩兒啼哭更讓人煩躁。施胭在踹門，什麼都扔，甚至想扔了那個孩子。她失心瘋般的撒潑，她確實瘋了，要進精神病院的那種瘋了。警察試圖勸阻施胭未果，只得由隨行的醫生注射鎮定劑穩定她的情緒。

&esp;&esp;管鋅漠視施胭的發瘋，反正這個家裡沒一個人正常，全是瘋子，連自己也是，也許懷裡這個未足月的嬰孩兒也是。也同樣漠視在家裡來回踱步收證的警察。警察打電話問，估計是打給同事，有避開管鋅的意思，側立在房門外，講話也放低音量。

&esp;&esp;“儘量快點，這邊情況不大好。”

&esp;&esp;可惜，隔音實在太差。

&esp;&esp;管鋅猜，管霖和李韻應該也不想捲入這趟渾水，但沒辦法，事已至此他們就避不掉這一趟，甚至還有這後續的諸多他們想要逃卻逃不掉的事。

&esp;&esp;從早上等到晌午，管鋅懷裡的小嬰兒睡著了，管霖和李韻才到。帶他倆來的那個警察是個小年輕，明顯是房間裡頭先打電話那個警察的下屬，一進門便擲地有聲地叫了聲“張隊”，年輕警察後面跟著管霖和李韻。

&esp;&esp;“這是，男死者的父母，女死者的爺爺奶奶。”

&esp;&esp;管霖和李韻不太情願地走上前和張隊握手，不知道是不情願和張隊握手，還是不情願走上前。“老人家，情況我同事跟你們都說了吧？”

&esp;&esp;管霖點頭，朝管鋅方向瞥了一眼。這點小動作也逃不過張隊的“法眼”，他招了招手叫管鋅過去。管鋅猶豫了幾秒，向前的步子散發著濃烈的不情願，幾乎同時，李韻往後撤了一步。

&esp;&esp;皆一頓。

&esp;&esp;管鋅煞有其味地哼笑了一聲，不再向前走，索性一屁股坐在因為歲月悠久已經斑駁的藤椅上了。

&esp;&esp;那張隊顯然是摸過底，只是情況比他預料中更棘手，他打哈哈，張羅著叫管霖和李韻也坐下說話。

&esp;&esp;“老人家，是這樣，你這大孫子吧，還在唸大學。這家裡又沒別的監護人，”張隊說著往施胭的房間看了一眼，有些惆悵地繼續說道，“這個小的，還是得交給二老穩妥些。”

&esp;&esp;李韻左手扯了扯管霖的衣襟，瞟了一眼管鋅又很快收回目光，道，“管鋅已經成年了吧？”

&esp;&esp;言下之意，管鋅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

&esp;&esp;管鋅笑出聲，毫不顧忌，一瞬間讓張隊都有些驚異，像是施胭發瘋時的笑聲，陰森森的。

&esp;&esp;“吧？”管鋅衝著李韻微微傾斜身子，李韻甚是發怵，管霖下意識地伸手擋在李韻前面，管鋅睨了一眼，倒身回去，“怕什麼，我要殺你也不會當著警察動手。”

&esp;&esp;“管鋅。”張隊叱喝了一聲，管鋅倒無動於衷，只是有點嚇醒懷裡的小嬰兒的趨勢，管鋅輕輕晃了晃將她再次安撫入睡，張隊也柔下聲來，“什麼殺不殺的，別亂說話。”

&esp;&esp;管鋅輕輕撫著小嬰兒的背，又惡狠狠地盯著管霖和李韻，聲音卻輕描淡寫，“放心，我怕髒了手。”

&esp;&esp;三個相當矛盾的動作若非發自肺腑恐怕無法做得如此行雲流水。

&esp;&esp;張隊還欲說些什麼，管鋅的電話震動了起來。張隊示意他先接電話。管鋅一手抱著小嬰兒一手從褲兜裡掏電話，螢幕上赫然寫著的名字讓他肉眼可見地慌了神。管鋅沒接，也沒掛，想著要是問起來說沒聽見也好。

&esp;&esp;電話歇停了，他鬆了口氣。

&esp;&esp;三秒鐘，又重新提起來。管鋅不知道如果一直不接會不會一直這樣下去，他不得不接了。

&esp;&esp;他仍然是單手抱著小嬰兒，明明第一次卻好像已經抱過無數次那樣熟稔，走出去陽臺才按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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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管鋅從村屋的陽臺望出去，是種滿水稻的梯田，這一漫野再過幾個月就能變得黃燦燦，是成熟的季節。他從前以為自己能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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