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桂花糖米糕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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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左手把銀子往外推,右手把銀子往裡拉,猶抱琵琶半遮面地算是應了含釧的提議,“...銀子也不多,就算是貼補家用吧,等釧兒嫁人時,嫂嫂給你置辦一份厚厚的嫁妝...”
含釧嗯嗯啊啊地應了是。
天兒剛大亮,含釧和崔氏將就菜粥和焦圈吃了飯,含釧獨自一人到昨兒個夜裡去的那條寬街時,街上擺的早點攤兒都已經收了場,空氣中只留下了些許油脂與米麵混合的香氣。
第二日,第一聲晨鐘敲響,含釧早早地起來,簡單洗漱收拾過,等白爺爺和白四喜都出門值守後,便揣著幾文錢出了門。
天兒還沒亮,不僅沒亮,西邊的天際還掛著幾顆閃著微光的星辰。
時辰還早,可街上已有了來往的行人和小跑的馬車,四五家食肆開了門,老遠就能聞到餛飩煮在鍋裡的肉香。
披星戴月的人們聚在食肆前買上一碗熱騰騰的餛飩,狼吞虎嚥地入口,還沒細嚼就囫圇吞了下去。
食肆是有店鋪的,賣的都是羊肉索餅、餛飩、拉麵等等需要坐下來端碗吃的,食肆邊兒上則是夜裡看見的練攤兒。
練攤兒賣的都是花糕、捻子、米糰子,這些個提前在家做好,不需要生火開灶的東西。
來不及坐下吃早膳的人們,行色匆匆地掏兩文錢買個花糕,三口兩口吃完便往己定門去。
白四喜倒是沒說錯,這條寬街,確實是頂熱鬧的一條路。
有身著低品官服的老爺,也有坐在馬上的侍衛武將,還有坐在馬車裡的勳貴侯爵,只要是上朝的、到國子監讀書的、去六部點卯的,都得從這兒過。
含釧站在路邊看著。
黃糖米糰子的練攤兒,是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兒,朝含釧吆喝,“姑娘,來個米團吧!熱乎乎、脆蹦蹦的!好吃著呢!”
含釧朝他笑了笑,“給我來一個吧。”
攤兒前掛了個素娟白綢,工工整整的隸書寫了“兩文一個”,含釧笑眯眯地掏出兩文錢遞給小夥兒。
含釧面生,小夥兒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
含釧輕一挑眉,那小夥兒脖根兒到耳垂紅透了。
米團是熱乎乎的,今年的新米做成的,煮得恰到好處,糯到粘牙,米糰子兩頭窄中間寬,像一隻白淨的米粒兒,米糰子裡裹了一層黃砂糖、一層黃豆麵兒,最裡面放著一小簇捻子和一小段油條,外糯裡脆,又甜又香。
嗯...
也有不好的地方。
油條應當是昨兒晚上炸的,如今也不算非常酥脆,吃上去略顯綿軟。
還有一點。
米糰子是拿薄得像蟬翼的紙包上的,兜不住化後粘稠的砂糖,糖水容易流到人的手上和衣袖上。
而匆匆忙忙買米糰子吃的人,泰半是去國子監讀書的廩生和沒馬車坐的低品官員,這兩者都需要衣著整齊乾淨,且沒有地方可以更換衣飾。
故而,幾乎形色匆忙之人,都會選擇旁邊的花糕當做早點墊肚。
賣花糕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
為啥說是姑娘呢?
因為她未盤頭,正散著頭髮賣米糕。
含釧微微蹙眉。
吃飯的營生,就不能講求好看。
做飯的廚子,臉上不能有胡粉,頭髮不能散下來,指甲不能留長。整個人要乾乾淨淨、利利索索的,這是膳房的規矩,也是天下間當廚子的規矩。
含釧付了兩文錢,又買了一塊桂花蜜米糕。
齁甜了...
含釧含在嘴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若說將才的米糰子勉強及格,這米糕連過關的線都摸不到!
米糕是先將新米磨成米漿,經過沉澱晾曬後脫模成米粉,鋪一層篩得細細的米粉、鋪一層桂花糖、再鋪一層花生碎,最後用一層米粉收尾,大火蒸熟。
米糕可做桂花蜜糖餡兒的,也可做紅豆泥、山藥泥、芝麻白糖等等,篩過得好,米粉細膩,米糕就鬆軟,糖調得好,夾層的餡兒就好吃不膩,很香軟。
這兩文錢,巴掌大的米糕,又甜又粗糙,且從蒸籠裡拿出來的時間長了,有些涼,失去了剛出蒸鍋的香糯綿。
含釧剋制住搖頭的衝動,卻眼尖地發現,買了米糕的人,都會在不遠處再買一杯熱茶。
熱茶解膩解甜,又提神醒腦。
吃米糕吃齁了,買杯一文錢的熱茶,也不算大開銷。
特別是過了白露,天兒漸漸涼了起來,早起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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