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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命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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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母親講起了童年,那真是隻能用悽慘兩個字來形容,母親說自己還不太記事兒的時候,便沒了父母雙親,大約四五歲吧,上面有一個比他大六七歲的哥哥,就是我大舅,下面有一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弟弟,就是我老舅。

母親講,我姥爺兄弟三個,其中老三就是母親的三叔,我三姥爺是保長,手裡有槍,手下還有兵,是個有錢有勢的地方人物,所以說姥爺在世時有兄弟照應,日子還算富裕,於是給大舅娶了個童養媳,就是很小的姑娘,接到家裡來,先養著,幫家裡做著活,等到適婚年齡再讓他們圓房。當然,姑娘家都是比較窮的,有錢人家的小姐誰也不會捨得早早的,送去伺候人。以前只要稍微有錢的人家,都可以給兒子接個童養媳,這在當時應該算是一種風尚。姥爺一去世,家裡的生活便一落千丈,大舅和那個做童養媳的大妗,原本也只是尚未成年的孩子,由於心靈的重創和生活的壓力,變得暴躁無比。可憐,當時虛歲只有四五歲的母親,和兩三歲的老舅經常不敢回家,晚上鑽在草堆裡過夜,白天餓了,到地裡弄點野菜,野果子充飢,渴了就喝池塘裡的水,偶爾三姥姥會想起這可憐的姐弟倆,給他們送些吃的或領回家住幾天,冬天給他們找點禦寒的衣服,所以那時三姥姥是最關心母親的人,也是母親最親的恩人。我們記事兒時,母親常說三姥姥的好,記得每年拜年時特喜歡去三姥姥家,雖然三姥姥已經癱瘓,只能靠雙柺支撐,勉強走幾步路,但每次都十分熱情的迎接我們的到來,白髮蒼蒼的三姥姥的笑容總是那麼的和藹可親。那時候的家裡也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但凡有一點,三姥姥總會拿出來讓我嘗一口。記得有一年夏天,我和母親去大舅家,因大舅家和三姥姥家住隔壁,還沒進村,就遠遠的看見三姥姥拄著柺杖站在村口迎接我們,並告訴我說柿子快熟了,再過幾天叫我上她家吃柿子。

三姥姥家院子裡種著一棵很大的柿子樹,每年都結不少柿子,我們只要在柿子成熟的時候趕上了,就能吃上些,有時候沒趕上,三姥姥還特意給我留上一兩個。記得有一次柿子還沒熟,被風吹落了幾個,表姐便拾起柿子將它放入池塘裡的稀泥裡捂著,說過幾天就能熟,正好我去趕上了,三姥姥便叫表姐將柿子從泥裡掏出來洗一洗,挑一個品相好的給我吃。其實根本就沒有捂熟,咬一口,澀的就張不開嘴,但心裡依然是美美噠。三姥姥就是這麼一位善良,賢惠,慈祥,可親可敬的老人!

母親講,三姥姥共生育了兩兒一女,那個老姨我非常熟悉,還有一個二舅可能是參軍,退伍後在江家集供銷社工作,後來便落戶在江家集了,我沒怎麼見過。最最熟悉的便是我那個瘋大舅,也不知是在年輕時受了什麼刺激,還是怎麼的?偶爾一陣瘋瘋癲癲的,很嚇人,過去那陣瘋,又和常人一樣了,所以別人大都管他叫老瘋子。母親說三姥爺在世時,家裡有槍,大舅瘋勁上來了,就拿槍向土牆上打,門頭上面的土胚都讓他給打掉了一排排的,等瘋過去了就沒事了,三姥爺再叫人把牆修好。解放後瘋大舅的瘋勁也漸漸輕了些,經常扛著扒魚網到處轉悠著扒魚。還記得每次到我家時,沒有飯,扭頭就走,趕上飯就吃,吃完飯將碗往桌子上一推,就風風火火的扛著漁網繼續各村各池塘的轉著悠扒魚。

母親熬過了幾年的艱苦歲月,長大了些,能幹活了,大舅大妗兒對她的態度也稍有轉變,又過了幾年,大舅大妗有了孩子,更有了母親的用武之地,做飯洗衣服,伺候月子洗尿布,便成了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課,冬天池塘的冰特別厚,沒有水,母親就找來磚頭將冰敲碎,刺骨的涼水,鑽心的疼,洗不乾淨,還得被大舅、大妗罵。有一回池塘的冰,實在太結實,母親怎麼也砸不開,只好請來大舅砸,大舅邊生氣的用力砸著冰,邊罵著母親笨,衣服洗的不乾淨,飯做的不好吃。母親的手一到冬天就習慣性的凍爛了,也只能忍著痛,一邊流著淚一邊幹著活。

歷經磨難,母親堅強的迎來了十八歲,這個人生最美的花季,也收穫了家,這個常人都有的停泊港灣。

父親和母親的結合並不完美。而實際上,真正完美的婚姻並不存在,那些佳偶天成,珠聯璧合,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只不過是傳說,是人們所期盼的,心中美好的嚮往而已。別人眼中的完美,並不一定完美,要經得起歲月的考驗。生活本是,歷經滄桑,洗盡鉛華,烈火熔金般的淬鍊方得始終。人生沒有圓滿之宇宙,就像月亮的陰晴圓缺,亦像斷臂的維納斯,有缺憾的人生才是真實的人生!

母親講,奶奶是個十分嚴苛的人,事事追求完美,而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無論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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