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忘恩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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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看電影,記得那時候除了縣城裡有影院,公社禮堂裡,每逢節假日及農閒時也會放電影,票價每張大約是一毛到三毛不等,每一次來了新片子,逢集時醒目的位置就會貼上幾張大海報做宣傳,便會勾起好奇的人們,特別是小孩子們的無限嚮往與渴望,嚮往影片裡如童話般美好的生活,渴望去探索那神秘未知的影音世界,渴望坐在禮堂裡享受那新奇影音效果給視覺感官帶來的衝擊。因此每當此時,禮堂門口就會擠滿來自各個地方的大人小孩,有錢捨得的人就買票進場,捨不得又沒錢的人就站在禮堂門口硬往裡擠,看門的實在把不住了,就會擠進去幾個,或則跟把門的有親戚朋友關係的,也會趁機順著溜進去,看一場免費的電影。而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和村裡的幾個小夥伴兒們跋涉幾公里路程,站在禮堂門口湊一湊熱鬧。而可悲的是,那幾名小夥伴偶爾還能沾一沾把門人的關係,蹭一場半場免費的電影看一看,我卻從來都沒有過,因為那個把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我該叫叔,奶奶嫁的那位羅姓保長的大夫人生的,和大姐同歲,吃過母親奶水的小兒子,我記憶裡的小老爹。按理說有了這層關係,應該是隻要有人能靠把門人的關係進去,或任何人都無法靠把門人的情面進去,我都能進去的那一個,絕對是每個想進去而又進不去的小夥伴們羨慕的物件,因為我的小老爹是那個把門的人。然而,卻恰恰相反,因為那個小老爹早已不是那個以前的小老爹了。
原本小老爹同胞兄弟三人,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就是我的姑姑,二老爹在糧食關時,連病帶餓離開了這個世界,只有老大,就是我平時喊的老爹和姑姑,及這個母親用奶水和米湯喂活的小老爹,健健康康的活了下來。早先奶奶父親和母親,還有姑姑跟這兩個老爹,都是一家人住在一起,因為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長大,不能自食其力,後來他們長大了,姑姑也出嫁了,兄弟二人就和奶奶及我的父母親分了家。我們家幾經輾轉才搬到了付底莊,而他們兄弟住在了一田之隔的曹圍子。後來,大老爹成了家有了孩子,小老爹也長大成人。但是兩兄弟卻不和睦,經常吵嘴打架。我在剛記事兒的時候,他們經常來我家請父親前去調解矛盾,因為那時候父親是他們公認的好大哥。直到有一天,聽大老爹講,算命的先生給小老爹卜了一卦,說他有十年大運,將要飛黃騰達。果不其然。當年由於公社裡缺人手,同時也是為了照顧些鄉村的知識青年,領導們便到各個大隊裡來選人,透過大隊領導的舉薦,小老爹應徵參加了工作。
其實,小老爹並不是什麼知識青年,他從沒上過學,只是大隊的領導看他無父無母,出於同情才舉薦的他。當年我們大隊同時應徵的還有兩位,一位是本莊,我們家西鄰陳姓表叔,他後來去了縣化肥廠,一直做到了副廠長的位置。還有一位便是父親那位好友、代父親參軍的陳伯伯的同母異父的四弟,後來去了縣財政局,直做到局長的位置。這兩位都是讀過書,有文化的人,而我的這位小老爹,斗大的字不識一升,沒上過一天學,有機會升遷卻沒能力勝任,所以一直留在了公社。
一直沒有升遷,我想,也不完全是沒有文化的原因,應該跟個人的情操,及思想品質也有很大的關係。要不父親的那位好友陳伯伯,參軍之前也沒有文化,後來怎麼就能勝任市水利局局長一職呢?所以萬事絕非偶然,只是因人而異。
留在公社起初做辦事員,因沒有文化,好多事都辦不了,領導又不好意思將其發配回農村原籍,只好將其安排在禮堂做個電影放映員。可不識字太難了,那個時候一般都是兩三部電影連映,而每一部電影都會有三至四卷,要按順序排列,如果弄錯了,就會張冠李戴鬧笑話。實在做不了,只好將他安排在一個把門園的位置上。甭管是曾經的辦事員也好,禮堂的把門員也罷,是否能從此飛黃騰達,官運亨通,暫且不說,總之脫離了生產隊做泥腿子老農的生活,從此便自覺高人一等,便可將過去某些不如願的,和某些不想牽連的,影響顏面的,統統徹底的從記憶裡抹殺掉,清除乾淨。因此在一次與領導宴飲拉家常時,人家問及其家庭情況時,他說自己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哥哥便是我老爹,姐姐就是我姑姑。說哥哥姐姐都成了家,只有自己一人孤苦伶仃的單著。那領導疑惑的問,你不是還有一個大哥嗎?意指我父親,怎麼才一個哥呢?他卻說不對,我就一個哥,你說的是那個姓曹的吧?他姓他的曹,我姓我的羅,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怎麼可能是我大哥呢?後來這些話被父親知道了,氣的直跺腳,說他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糧食關那會兒,若不是我這個姓曹的,哪還有你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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