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招魂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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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級時,教我的曹老師,是個精神俊朗的年輕人,細瘦的高挑個,白皙的面板,但嚴肅起來,讓人有些緊張到害怕。按老師的要求,三年級寫作業就不能再用鉛筆了,只能用圓珠筆或鋼筆。一根圓珠筆,便宜的一角八分,好的三角六分,鋼筆就更貴了。由於父親平日嚴肅的表情,我依然不敢張嘴跟他要錢買筆。在老師的三令五申之下,我仍是用鉛筆寫著作業。終於有一回,老師憤怒的把我叫上講臺,給了我一大耳光,打得我天旋地轉,眼前金光閃閃,抽出我的作業本直接撕了個粉碎。喊著我的名字吼道,你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嗎?還是你家真就這麼窮,連一支鋼筆都買不起?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天不交了作業,中午不許回家吃飯。於是被嚇傻了的我,和幾名未能完成作業的同學,放學後被留在了學校。午飯時,母親遲遲沒等到我回去吃飯,便拿了一隻大花瓷碗,裝了一大碗的飯菜,用個布兒包著,送來了教室,讓我趕緊趁熱吃。並追問我為什麼被老師留下,我支支吾吾不敢說,還是同學講了出來。下午放學回家,母親和父親講了,並給我要來了兩角錢,第二天,買了一支一毛八分錢的圓珠筆。可新買的筆被同班的小工看見,非要拿他的舊筆跟我換一下用,我不同意,他就想方設法的找茬,逼我拿出新筆換他的舊筆,懦弱的我打不過他,又不敢告訴大人,無奈只好同意換給了他。那支舊筆沒用幾天就不出水了,我只好再用鉛筆寫作業。又幾次被老師打,被留班裡,不許吃飯。每次,母親送飯並追問時,我都以其他理由搪塞過去,不敢告訴母親,新筆被人換了,如果讓母親知道又得挨頓數落,也不一定能把筆要回來,搞不好會連同母親一起招來父親的一頓責罵。
記得上二年級時,還是大集體生產隊,記工分的時候,在收麥子的季節,大隊領導號召各家各戶尚未參加勞動的孩子早起撿拾麥穗,可以記工分。那一天,剛矇矇亮,母親便把尚在睡夢中的我叫了起來,去拾麥穗。睡意正濃的我眼睛都沒睜開,只穿了條小褲衩,連鞋子都沒有找到,便匆匆來到收割完麥子的地裡,赤腳踩在沾滿晨露的麥茬上,雖是初夏季節,卻像嚴冬般酷寒鑽心。迷迷糊糊跟風似的,在一群人的後邊跑了一段,什麼也沒有撿著。待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再次彎腰尋找目標後,起身時卻不見了那群人的蹤影,剛剛還人聲鼎沸的場景,突然銷聲匿跡了,只有布穀鳥,那略顯沙啞恐怖的嘶鳴聲迴響耳畔,伴隨著越來越濃的晨霧,彷彿置身於一個未知的世界,朦朧的輕紗,遮擋著我迷茫的雙眼,讓我看不清這個世界。一時間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我,很想哭,但又不敢哭,莫名無邊的恐懼,充斥著我憂鬱的心扉,就像淹沒於無際的暗夜裡,想極力尋找一絲光亮,哪怕能聽見一聲熟悉的嘆息聲也是好的。不知過了多久,當東方升起一抹光亮的紅霞時,我終於從噩夢中醒來,一無所獲的我渾渾噩噩,搞不清怎麼回到的家?然後坐在那裡傻傻的發呆。不知過了多久,見母親,匆匆回來,又匆匆重複著那熟悉的動作,點上一把柴火填入灶膛,熱一熱熬的大米稀飯,然後去打水餵豬。我習慣性的弄點清水撫擼一把臉,穿上那不太合腳的踏拉板,掂起書包,走出了家門。身後傳來母親喊我吃飯的聲音,我只習慣性的回頭說了聲不吃,然後擺了擺手,大踏步向學校走去。又聽見母親心疼我的責罵聲。然而,從那以後,一連幾天,我便食慾不振,精神萎靡。母親著急了,又帶我去了公社的衛生院,拿了藥回來逼我吃。吃完藥空空如野的腹腔咕嚕作響,隨即嘔吐不止,接著便開始發燒。母親又請來了大隊衛生員,給我注射了退燒針,然後讓我躺在床上休息。臨出門時,母親還特意囑咐二姐好好照看我。二姐答應後,便坐在堂屋,和前來尋她玩的那個大表叔家的大女兒說笑著。
那是一個沉悶的午後時光,我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注視著窗外那隨風飄蕩的樹葉,順著視窗有一縷透過樹葉的淡淡光輝,折射到屋子的山牆上。似睡非睡的我,迷縫著雙眼,看看那山牆上隨著樹葉遊移的光影,又看看窗外那時兒飛過嘰嘰喳喳的麻雀,想從中尋找那可以臨摹複製的美麗畫面。忽然,幻覺中,一對中年男女戴著時髦的鴨舌帽,從視窗順著光影走到山牆上,還衝我詭異的笑著。嚇得我大聲尖叫起來,讓聞聲而來的二姐抓住他們。二姐和那個大表叔家的姐姐,問我抓住什麼?看見了什麼?我就把剛才的事描述了一遍。她們兩個都笑我是做夢了吧?說我們倆一直在屋裡坐著,根本沒有人進來。我執意要她們找,說那兩個人是從窗戶的小孔裡,順著那光亮進來的。惹的兩位姐姐笑得前仰後合。我哭腔著說是真的,並抓住二姐不讓她離開,二姐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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