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嚴師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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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摡是大姐婚後的第二年春天,大姐生了個男孩,就是我的大外甥迎春。那時候的人們,或多或少,都還有些重男輕女的思想,大外甥迎春的降臨,給我們整個家帶來了無限歡欣與喜悅。每當大姐抱著他來,離我們莊子還遠遠的,只要是被我們看到了,我們全家的每一員都會高興的,特別是二姐,三姐,四姐和我,絕對是驚呼著、飛奔著前去迎接,還爭搶著抱一抱那個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大外甥,如果誰搶不到,沒抱著,便會沮喪的怪搶著的那一個,甚至還會央求是否能夠讓過來抱一抱。每當這個時候,大姐是隻許我看一看或摸一摸他,卻不允許我抱,因為我還太小,不滿十歲,大姐怕我抱不住會摔著,又怕我抱的太緊會勒著他。可我卻在不停的尋找著機會。就在某一天的清晨,父母及哥哥姐姐們都去了地裡割麥子,將尚在熟睡中的外甥交與我看著,大姐臨走時還特意交待,讓我別害他,要是醒了,只要不哭就看著他玩,若是哭了,就讓我到地裡去叫她。我嘴裡答應著,心裡美美的竊喜著,這一回終於不用再和姐姐們爭搶了,終於有機會好好的抱抱這個大外甥了。於是,等他們一離開家門,我便爬過去,看著那熟睡中粉嫩的小臉,忍不住這裡親一口,那裡摸一把,不一會就被我撥弄醒了,好在乖乖的也不哭,只瞪著眼,張著嘴怔怔的看著我,高興的我翻身下床,將他抱了起來,並來到門外,和鄰家的小朋友炫耀一番。大姐在麥田裡遠遠的看見了,就問我怎麼將他抱出來了,哭了沒有?抱好了別摔著他。我說沒事的,他很乖,沒有哭。並將雙臂平伸,讓他橫臥在上邊,還呼叫鄰家的小朋友來看,傻傻的說:你看他自己會動!突然,他一翻身,從我垂直的雙臂滾落到地上,頓時嚇的我魂飛魄散,趕快俯身將他從地上抱起來。然而,這一切都被遠在麥地的大姐盡收眼底,見孩子掉落地上,大姐心疼的責罵著我,飛奔而來,還掉下了心疼眼淚。好在當時孩子身上捆著厚厚的灰包子,還裹著毛巾被,我的個頭又矮,離地近,摔在鬆軟的地面上,一點也沒傷到。只是驚的大姐輕拈著他的耳朵,低聲輕喚幾遍,魂回來,魂回來!
四年級剛開學,學校裡來了位新老師,任我們的班主任,教我們語文。新老師姓耿,個頭不高,倒顯得挺敦實,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同學們都認為他是憑關係來當老師的,因為大多數都知道他的幾個舅舅都非常厲害。大舅就是父親當年的好友,做到市水利局局長的那個,二舅是大隊部商店的老闆,三舅是村裡當時的村長,後來的書記,四舅是縣財政局局長。初中畢業的耿老師,在當時算不上高學歷,不過,後來人家透過自己的努力考入師範,和我們三年級的曹老師一樣,當了中學老師,只不過曹老師在縣城中學,而耿老師在鄉中學當老師,這是後來的事。
印象最深刻的是當年的耿老師,是我為學生涯中,打人最狠的一位老師。記得我們的語文課有一篇課文,是描寫戰鬥英雄董存瑞舉炸藥包的故事,書裡有一個詞叫滿腔熱血,他帶領同學們,讀成了滿空熱血。課堂上,同學們不敢造次,只能竊竊私語。一下課,老師走了便忍不住高聲嚷道,老師是個白(別)字先生,能把腔讀成空。還有更調皮的接茬道,這走後門來的老師就是不行,字兒都沒認清,就來教我們,還不如學生呢。引得全班同學高聲附和,議論紛紛,特別是男生扯著嗓門喊,老師是白字先生。殊不知全班男生即將迎來一場嚴厲的體罰。上課鈴聲落定,便見那位耿先生手持敲鐘的鐵杵,氣勢洶洶,漲得滿臉通紅,快步走進教室,指著幾個身材魁梧些的男生,怒氣衝衝地叫道,上講臺前面來,那幾名男生見情況不妙,畏畏縮縮,不敢近前。那耿先生便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揪住其中一男生的耳朵,另一隻手掄起鐵杵,罩男生頭上就是一下,並怒喝道,剛才叫你聲音最大,叫你起鬨啊,你不膽大嗎?繼續嚷,繼續叫啊!緊接著,啪啪又是幾杵,只打的那男生鬼哭狼嚎,之後將其推在一邊,又揪起另外一名男生如法炮製,也揍的它哀嚎不已。這麼說吧,整整一節課45分鐘,將全班的所有男生揍了個遍,老實些的學生,少挨幾杵,犟些的多挨幾下,每個人頭上都被那鐵杵打的包連包疙瘩摞疙瘩,只嚇得膽小的女同學們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出。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鈴聲響起,那張牙舞爪惡魔般的先生終於出完了惡氣,咬牙切齒的走了。同學們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擦擦眼淚,撫摸著腫脹如斗的腦袋,悻悻的回到座位上,悄無聲響的耐心煎熬到放學。從此算是記住了這位先生。逢他上課時,再也聽不見調皮搗蛋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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