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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謝有盼不同,大多數新生從未離開家這麼長時間,何時回家,如何回去,成了期末考試後人們談論的主要話題。謝有盼從初中起長期住校,並沒有這等焦慮。期末考的名次大大提前,已經到了正數20名左右,這個成績已經很讓他滿意了,畢竟相當多的一塊精力放在了其他方面。他驚訝於自己成長的迅速,驚訝於自己口才的進步,遇到自己熟悉的話題,已經可以在宿舍夜談會兵兵乓乓地和賀衛東等人較個高低。這種爭論往往從要說出一個結果演變成要壓倒一方的鬥智鬥勇。謝有盼開始有一些輝煌的勝利,在談論農村階級鬥爭的問題上,賀衛東等人已經不是自己的對手了。他既看得懂《政法研究》上一些深奧的法學論文,也能夠欣賞“黃皮書”《苦果》裡面精美的詩句,還在學院報上發表了幾篇讀後感,頗讓同學們驚訝。
跟著中央精神的節奏,政法學院的各項運動和批判工作突然多了起來。校團委、各系學生會和各種自發組成的學會,都把組織工作的重點向總結“四清”工作和“鬥斯批修”工作偏移。在各種“揪資批修會”上,學院揪出了不少“極右”分子,修正主義分子,還有幾個反革命。前天還在講課的一個根正苗紅的法制史講師,今天就成了“混入法律界的資產階級特務”,據說是工作組在他的家裡發現了與在臺灣的輔仁大學同學的來往信件。這個通知學生們沒及時看到,大清早的仍然來上課,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研究生說以後由他來代課,被學生們轟了下去。從此,學校的教學工作徹底陷入混亂。同學們關注的焦點也從法律學習徹底轉向政治學習。
謝有盼和全宿舍兄弟都參加了團委組織的“揪資查反調查小組”,因為白希的同學——現任副校長幫忙,謝有盼的履歷上家庭出身寫為“革命軍人”,因此順利加入了小組。在團委的領導下,他們多次進入校辦和教研室調查研究,揪出了不少有著資產階級路線嫌疑的領導幹部。謝有盼因為洞察力強,對發現的問題毫不妥協,亦敢於同反動權威們義正辭嚴地理論,因此備受組織領導關注,到了年底時,謝有盼已經是小組的先鋒組組長了。他獲得了同學們的尊敬,也獲得了宿舍兄弟們的崇拜。
和江南雨的再見面並沒有想像中那般令謝有盼激動,不知是自己成熟了,還是她家庭成分的影響。這天是週末,參加完在天安門廣場反對越南戰爭示威集會,謝有盼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晚上便不想再自習,上週從圖書館借了一本《政法界右派分子謬論集》一直沒看,乾脆就晚上開夜車看完。剛在床上躺下,老六和老四就衝了進來。
“老二!你怎麼才回來?我們都回來一個小時了!”
“我是走回來的,想看看路上的風景。”
“你拉倒吧!有免費的公共汽車不坐,非要走著,搞什麼資產階級情調?”
“出去出去,別影響我看書。”謝有盼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嘟囔著說道。
老四噌地扒上他上鋪的架子,推著他說道:
“你知道麼?晚上系會在禮堂破天荒地辦了個舞會,說是為了迎接共青團北京市委的新年聯歡……高年級的學生來教低年級的跳集體舞,歡迎大家都去呢!”
“不去!不會跳,也不想學!”謝有盼一把將他推了下去。
“咦?這是政治任務,你怎麼能不去?一個人在床上看右派的謬論,你這態度很不對頭啊。下來下來,你不去我們覺得勢單力孤,很多‘中上’成分的女同學都去了,咱革命後代可不能落後啊……”
謝有盼拗不過這兩個不知疲倦的傢伙,反正也看不下去,跳舞又是個新鮮事兒,就扔下書一同前往了。
禮堂的走廊上被圈出了一個舞池,周圍擺了兩排椅子,足足有兩百多人擠在這裡。一個唱片機放在角落,發出悠揚的音樂聲。謝有盼長這麼大從沒有進行過任何有韻律的運動,對跳舞簡直毫無感覺,比劃了半天,最終決定放棄,因為老六說自己根本不是在跳舞,而是在耕地。謝有盼對此並不以為然,跳舞又跳不出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沒聽說毛主席和周總理舞跳得好的,也沒聽說十大元帥哪個擅長此道,於是就躲在一邊坐著,靜靜地看著場上群魔亂舞。《長征組歌》裡面的歌曲一遍又一遍地放著,會跳的不會跳的人攪在一起。老六活像村中跳大繩的,與節奏毫不合拍,而老四的每個動作都像英勇就義,表情和《東方紅》裡的紅軍一樣剛猛,只是腳下拖泥帶水毫無章法,實在是對比鮮明。
昏暗的燈光下,他突然發現了同樣坐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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