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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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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老耙子、豐富、疤瘌五之類的怪鳥,還有更多面容模糊的鳥屁們,在四面牆裡,他們當然是不配享有尊嚴這種凌駕於飢餓、勞累等等生理折磨之上的奢侈品的。“尊嚴”是二龍這類人頭、大雜役才能偶爾想到的專屬品。

令人哀嘆的是,二龍之流的字典裡是從來沒有“尊嚴”這兩個字的:他們只講究“面兒”。為了面兒,二龍可以放棄“局級”不要,與耿大咆哮;為了面兒,他們可以將任何一個號友踩在腳下,打得他兩頭出血。可是,他們絕對不會想到,他們這樣做是為了尊嚴!

突然想起來,還有另外一種人,他們在四面牆裡是可以“享受”尊嚴的——那就是東哥這樣就要“走鏈兒”的死刑犯。

只可惜,東哥接受了錯誤資訊,以為第二天就要“走鏈兒”,結果卻沒“走”成。於是,東哥一個星期都以為要“走鏈兒”,一個星期都保持大義凜然的英雄氣概,當然,還有他的“尊嚴”。這種殘酷的“尊嚴”,情何以堪?想著東哥消瘦下去的變化,我心裡只有滿腔苦澀。

3、 正義和黑暗

“在幽暗的牢房裡,人的同情心、正義感似乎一下都變異了,周圍或許能找到趣味相和的、經歷彷彿的夥伴,卻不可能找到值得信賴的人,所有人都是無助者,這裡沒有正義與邪惡的區分,沒有善良與野蠻之分,有的只是先來後到的分別,有的只是強與弱分別,人的概念,在裡面也開始模糊不清,許多時候找不到作為人的感覺,甚至連悲哀的感覺也逐漸喪失掉了。社會法則在這裡變得狗屁不是,這裡有這裡的法則,不成文的然而堅不可摧的法則,靠一代代犯人的悟性流傳下去,豐富下去。”

不講社會法則的四面牆裡,可能也只有麥麥這種臭知識分子還能偶爾想到正義吧?我想如果有人敢在號筒子裡大吼一聲“這世界還有天理、這牆裡還有正義嗎?”百分之二百是招來一頓暴捶,甚至鳥屁們都要上去踏上兩腳吧?

而郎大亂一定是一條電棍杵上來:“我操你媽的正義,老子現在就給你。”老樸一定黑著臉補上一句:“關上你的屁眼,不然就上獨居去嚎喪。”羞澀的小尹隊一定在旁邊“嗤”地一聲,暗罵:“白痴”。耿大一定默默地轉過身子,當作沒聽見,回到他的管教樓。

四面牆裡有特權、有陰謀、有犯人和幹警的“互相改造”,但是,絕對不會有正義。也許,你會說它是黑暗的,但是,沒有一個犯人會這樣想,他們覺得這是天經地義,也從來不會去反抗。

“……努力教導自己去承認一些現實的東西,是非常必要和明智的,反抗是悲劇的根源——關於這一點,犯人們的看法很野蠻,並且很通俗很自嘲:有轍你想去!不服你就跳出來!”

“真的說不清,沒進去過的人,永遠都不可能真的瞭解這種環境是如何迅速並且深刻地改變一個人的,那種不容抵抗和選擇的改變,往往具有可怕的力量。經歷過牢獄災劫的人,那些刻骨銘心的體會,往往難以表述……”

“在監獄這個超級大染缸裡,我不知道一個人究竟可以變多壞,但卻看得見一個人可以變多快。”

這種迅速的改變,這種深刻的改變,就是一個重新定位、重新認識正義和黑暗的過程!

這種認識往往是痛苦的,是“觸及”肉體和靈魂的。在幹警和雜役,甚至是雜役們的“勞作”手中,遍體鱗傷的肉體,整夜整夜地雙臂後舉、頭頂牆壁的“飛行”迅速麻木了神經和靈魂,迅速改變了那可憐又天真的幻想。正義被當作一條汙跡斑斑的手紙,完成它擦拭傷口的最後使命後,被鄙棄地丟進陰溝。於是,改變了“世界觀”的鳥屁們目光炯炯,一隻眼睛在黑暗中討好地盯著“隊長”和雜役,一隻眼睛在黑暗中犀利地盯著身邊同伴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隨時準備依靠出賣贏得一絲浮出水面的機會。

在發紅的雙眼裡,在扭曲的目標下,這種黑暗是無所謂黑暗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後,如果一旦讓它們暴露在陽光之下,只怕它們反而會無所適從了。

(呵呵,這是多次犯越來越多的原因之一嗎?)

二、 關於寫實主義

許多人都在楔而不捨地追問哥們兒,“你真的在牢裡呆過嗎?”,“這些都是你的真實經歷嗎?”,“書中的人物真的都有原型嗎?”……

而我在掩卷沉思之餘,腦海中卻莫名其妙地閃過一個句子: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這就不能不提到哥們兒的寫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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