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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丐見查伊璜傷神,忙勸慰道:“聖明在上,明兒鐵丐奏明瞭,請復先生功名,再圖進取,也是可行之道。”
“不不不!”不等他說完,查伊璜忙止住道:“小住數日,我還是回海寧去。暮年思鄉,我是斷斷不做宮的了,鐵丐你素知我意,不必客氣。”
“也好!”鐵丐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咱們今日且痛飲一醉再說!”說著便舉杯讓酒,“請,請!李麻子,黃老五,你們怎麼啦?”
這一夜直喝到二更時分方才盡興而散。魏東亭自此便結交了鐵丐和何志銘,聲氣相通。偶爾,鐵丐還破例便衣到他虎坊橋寓處走走,幾個月後,居然稱兄道弟了。
上次和班布林善密晤之後,鰲拜十分謹慎地收斂了自己的專橫。雖說仍是居家發號施令,但到了乾清宮,大面上跪拜儀節都一絲不苟,對康熙也和悅了一些,像是換了一個人。康熙便也覺得自在多了。魏東亭抽空把自己精心挑選的名單呈上,一共有二十多人,請康熙過目,補入硫慶宮當差。康熙心不在焉地看看,“撲哧”一聲笑道:“犟驢子,真起得好名字!”魏東亭笑道:“這是奴才在關東時結義的兄弟,本姓姜,叫立子,因脾氣倔強,生性粗頑,大家就給他起個渾名叫犟驢子,他便索性認了,從此,外號叫開了,他的真名實姓反而沒人叫了。”
“好。”康熙笑道,“從明天起,叫他們三人進來侍候,餘下的人每隔十幾日增添幾個。”魏東亭趁便道,“已經兩天沒去上學了,伍先生著實惦念著聖上呢,今兒不如去去的好。”康熙點頭淡淡一笑道,“也好。”
午牌剛過,康熙換了一件青羅截衫,也不戴帽子,乘了一輛小馬車。帶了蘇麻喇姑徑直往索府後花園。魏東亭帶兩三個人遠遠跟著,一路上確也沒見甚麼異樣。
聽得他們進了園,伍次友挑簾而出,笑道:“世兄,三日沒來了吧,我倒著實想念呢!”康熙笑道:“學生何嘗不想來,只是天氣炎熱,太祖母怕熱著了,說是功課寧可少些,不讓身子虧著了。”伍次友便笑著讓他們主僕進了書房。
康熙一落座便道,“這幾天雖沒來上課,倒讀了幾部雜書。即以春秋而論,著實使人莫名其妙,為何周室亂七八糟地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呢?正要請教先生。”
伍次友爽朗地笑道:“噢,世兄不學時文,卻倒盡追求帝王之道,難道不進仕途,就能出將入相麼?”說得康熙開心大笑。蘇麻喇姑用手帕子掩著嘴,也是笑不可遏。
康熙拿起桌一的宋甕茶鍾兒端詳著問道:“我有將相之志,難道先生就沒有麼?”
“我怕不成。”伍次友揮著扇子笑道,“學是一回事,行又是一回事。如若退回二十五年,天下大亂之時,風雲際會之日,或可為天子倚馬草詔。如今天下澄清,讀書人能盼到翰林也就不再往下想了。”
康熙忙道:“以先生的道德文章,這點想頭並非過奢。”
“方才世兄問及春秋致亂之由?”稍頓,伍次友轉入論題,“歷來人們見仁見智各持一端。據我看來政令不出天子,諸將不尊周室,乃是禍亂之本!”
這句話正敲到點子上。康熙剛平靜一點的心情,驟然又起波瀾,他勉強笑道:“現在政令也是不出天子,不是很好嗎?”
伍次友冷笑道:“現在徒具太平之形,實隱憂患之氣。國疑主少,危機四伏,內有權奸把持朝政,外存藩鎮擁兵自重,哪裡談得上甚麼‘很好’?”
聽此一番話,康熙臉上陡然變色。蘇麻喇姑急忙掩飾道:“聽說鰲拜中堂如今恭謹多了。”伍次友轉臉看著蘇麻喇姑道:“恭謹不恭謹,不在於辭色。魏徵犯顏批龍鱗,太宗反不以為奸,因知其並無私意;盧妃恭謹謙遜,世稱奸臣;這怎麼看呢?今觀鰲拜之忠奸,只能看他交不交權。皇上親政已有二年,他為甚麼還要包攬朝政,議軍國大事於私門?這是忠臣應該做的麼?”
康熙越聽越驚,有些坐不住,定定神笑道:“我不出將入相,你也不過想個翰林,咱們不管他甚麼忠臣奸臣的!”便起身拉了魏東亭道:“熱得很,婉娘且陪先生,小魏子,你我出去走走再來。”說罷二人便一同出來。
屋裡只剩下蘇麻喇姑和伍次友,一座一站,好久誰也沒有說話。蘇麻喇姑倒了一杯涼茶,雙手捧給伍次友。伍次友小心翼翼接過道:“多謝。”又停一會兒,蘇麻喇姑方道:“秋闈在即,伍先生還要去應試麼?”伍次友出了一陣子神,方喃喃答道:“唉,寒窗十載,所為何事,去還是要去的。”
蘇麻喇姑便在對面坐了,搖著紗扇笑道:“先生可肯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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