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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州藩庫裡的銀子太多,難免動人眼目,不僅是大股的粵寇意欲相奪,更有許多飛賊大盜,也想趁著戰亂從中撈上一票,這些人或是三五成群,或是獨來獨往,蹤跡飄忽不定,最是難以防範。官府為了保住庫銀,派兵日夜巡邏防衛,銀房街裡的明哨暗崗下了無數。亂世要用重典,一旦抓著了意圖盜銀的賊人,立刻凌遲梟首,殺一儆百,決不寬容。
可縱然是如此看護,最近這庫中銀子仍是不斷失竊,奇的是虎牆高聳,鐵鎖儼然,並不知是哪路賊人,又是使的什麼手段神通,竟能在重兵把守之下,把白花花的銀子偷出藩庫,還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線索。
庫銀失竊非同小可,官府紅了眼睛,凡是出城的,一律嚴加盤查,防止賊人運贓出城,並且下了死限,命捕盜衙門裡的一眾差役,在限期內緝拿賊人追繳贓物,否則便用全家老小抵罪。自古從來都說“官匪是一家”,尋捕官與城中的賊偷強盜向來多有勾結,公家擅能養賊,所以耳目最廣,凡是地面上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沒有他們打探不出來的。而且做公的眼睛最毒,讓他們找尋為奸做賊之輩,便如同是仙鶴尋蛇穴,遠遠的佔其風、望其氣就能查知。
誰知多方打探下去,這樁天字一號的大案,竟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只得胡亂抓了些草賊充數,雖是逼著屈打成招了,卻仍在不斷丟失庫銀,如何交得了差?
眾差人正急得沒處豁,捕盜衙門中的牌頭忽然得著了一些風聲,說是在沽衣鋪裡,有人用大錠銀子買衣服,那銀塊底部正鑄有靈州藩庫的記印,線火子看得明白,再也不會差的。牌頭當即撒出眼線,命手下在街上秘密尋訪跟蹤,最後在八仙樓裡,將全夥賊人一舉擒獲。
靈州本來是個直隸州,但是因為附近城鎮都已被粵寇攻陷,本省幾位大員的腦袋多已搬了家,加之戰時平亂所需,所以各道各司,乃至提督衙門和巡撫衙門這些全省的中樞機關,也都臨時設在城中,現在的靈州城是督撫同城,並由治地內倖存下來的一眾官史們,協助巡撫馬天錫,就地籌備錢糧,募集團勇守城。藩庫失竊之事早就驚動了朝廷,巡撫馬大人聞聽拿到了飛賊,不敢稍有怠慢,當即傳令連夜升堂,要親自會同有司審問案情。
就見堂上***通明,諸般刑具陳列,衙鼓咚咚作響,差吏肅排兩邊,真是“勝似生死閻王殿,不輸嚇魂東嶽臺”。張小辮等三人跪在地上,看了這般陣勢,早已驚得面如土色體如篩糠了,這正是“有翅膀的,你騰空飛上天;有爪子的,你刨地鑽進洞。既無飛天遁地術,休惹官司到公堂”。
張小辮心知這回的事鬧大了,事到如今只好竭力澄清,他慣會見風使舵順口扯謊,也不等馬大人動問,忙呼道:“不勞煩大刑伺候,爺爺青天神鑑,小人們不打自招。”
那馬大人城府極深,為人陰狠果斷,素來以折獄問案出名,知道凡是重大之獄,都需要三推六問,詳細審辨。他見張小辮和孫大麻子兩人的形貌,便知是市井間遊俠惹閒的頑賴潑皮,想那庫銀被竊,捕盜衙門多日裡遍查無果,竟沒一絲蹤跡,如此手段,必不是等閒小可之賊能為。而堂下所跪的這三個人,看年紀都不過十六七歲,其中還有一個姑娘,只憑他們幾個小角色,怎做得下如此遮天大案?但庫銀又確實是從他們身上搜出,看來其中必有曲折,須是察言觀色明辨秋毫,問他們一個水落石出。當下一拍驚堂木,在燈下詳細推問起來。
張小辮好不乖覺,問一答十,滿臉無辜地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衙門裡的規矩他是知道的,要先說名姓出身,可張小辮、孫大麻子三人都是鄉下的光棍沒頭鬼,又有什麼大號了?那小鳳隨她娘王寡婦的姓氏,就喚作王小鳳;孫大麻子是家中老大,自小就滿臉麻子,所以得了這麼個諢號,從來沒有大名。
張小辮祖籍並非是在金棺村,而是有些來歷的世家,祖上曾做過京官,後來敗了家流落至此。他是自幼就識得禮法,名字本是有的,只是那時年紀尚小,多已記不得了,現在細細回想,好像是叫做張什麼賢,賢是聖賢書的賢,卻不是管閒事的閒,中間那個字記不清了。後來流落江南,也不知是從哪論的,在金棺村裡被排做了是“官老三”,叔叔大爺們見了就是“小三”,同輩之間稱兄道弟的,無不以“三哥、三弟”來稱呼他。
張小辮先把自己說得守法重道、知書識禮,並稱將來還打算寒窗苦讀,考取一場功名,圖個光宗耀祖,也好為朝廷出力,為非作歹偷雞摸狗之事是從不肯做的。可怎奈刀兵無眼,戰火無情,使得金棺村毀於一旦,這才不得不和孫大麻子、小鳳二人背井離鄉,平時只好在山裡捉些蝦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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