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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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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一樁壞事,志摩警醒了我,他變成一種stimulant(興奮劑)在我生命中或恨、或怒、或Happy(幸福)、或Sorry(抱歉)、或難過、或苦痛,我也不悔的,我也不Proud(傲慢)我自己的倔強,我也不慚愧。

我的教育是舊的,我變不出什麼新的人來,我只要“對得起人——爹孃、丈夫(一個愛我的人待我極好的人)、兒子、家庭等等,後來更要對得起另一個愛我的人,我自己有時的心,我的性情,便弄得十分為難,前幾年不管對得起他不,倒容易——現在結果也許我誰都沒有對得起,您看多冤!

我自己也到了相當年紀,也沒有什麼成就,眼看得機會愈少——我是個興奮type(型別)acplish things by sudden inspiration and master stroke(憑突發靈感和妙舉完成事業)不是能用功慢慢修煉的人,現在身體也不好,家常的負擔也繁重,真是怕從此平庸處世,做妻生仔的過一世!我禁不住傷心起來,想到志摩今夏的inspiring frindship and love(激發友誼和愛)對於我,我難過極了。

這幾天思念他得很,但是他如果活著恐怕我待他仍不能改的。事實上太不可能。也許那就是我不夠愛他的緣故,也就是我愛我現在的家在一切之上的確證,志摩也承認過這話。

志摩“八寶箱”中的遺稿,陸小曼將其中兩本日記整理後,以《愛眉小札》和《眉軒瑣語》為題發表。

然而,志摩的碑文凌叔華一直沒有寫來,直到1948年,才由他的同鄉——浙江省教育廳長張宗祥題寫,算是安慰了長眠在荒煙蔓草間那顆孤獨的靈魂。

建築的詩意

那尊石佛睡得好沉。

幾百年了,他就這樣春風蝴蝶般地睡著,從不管人世間的風風雨雨,對香火和膜拜也不感興趣。

一進這寺院你就踏著了他的鼾聲。

然而他那顆心也許一直是醒著的,一顆石頭的心醒著,他甚至能聽得出每一株松樹的低語。他知道這世事不可以睜了眼看,也不可以閉了眼看,眼開眼閉,又遠非佛家的心旨,因此便酣然睡倒,讓人醒著看他,他睡著看人。人看他,夢裡莊周一個大徹大悟的逍遙;他看人,悲悲歡歡多少熱熱鬧鬧的無奈。

林徽因、梁思成剛進臥佛寺的門,就遇見了智寬和尚,半年多不見,彷彿他蒼老了許多。他告訴林徽因,師傅已把臥佛寺的一大半兒租給了青年會,年租金一百元,訂了二十年的契約。

林徽因這才感到,原本冷冷清清的臥佛寺,果然熱鬧了不少。一路上看到一隊隊的青年人,打著旗子爬山,想來是青年會組織的活動。

林徽因告訴智寬和尚,這次她不是來遊山的,是跟她的先生梁思成來考察平郊古建築的。

智寬和尚高興起來。他拜託林徽因寫一封信給北平政府,趕快終止與青年會訂的合同。這麼多男男女女,一天到晚在這裡折騰,把菩薩搞得不得安寧。

林徽因說:“這佛祖睡了幾百年,也該醒醒了。智寬師傅,你還得感謝青年會呢。

要不是青年會組織年輕人到這裡來,誰還知道這山坳子有個臥佛寺,這樣你也少一些寂寞了。“

一番話說得智寬和尚笑起來。

營造學社的考察,從1932年夏天開始,他們的第一個目標是平郊的古建築。過去林徽因經常來臥佛寺,這次來與以往又有了許多不同。琉璃牌樓北面的放生池,做了青年男女的游泳場,那些放生的魚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池子四周原有精美的石欄杆,被拆下來疊成了臺階,做了遊人下水的路。正殿的月臺上,林徽因記得每年秋收的時候,屋簷下面掛了一串串金黃的老玉米,那是廟的收穫。金黃色的玉米和金黃色的琉瓦,映襯著一座古寺的寂寞。而現在,那屋簷下卻晾了許多花花綠綠的衣服,雖然同這莊嚴的宗教場所不太協調,卻充滿了人間煙火和青春的氣息。

山門平時是不開的,走路的人都從山門旁邊的門道出入。入門之後,迎面是一座天王殿,裡面供的是四大天王,正殿五間,有三座喇嘛式的佛像。

作為一個遊客遊山的時候,林徽因較少注意到它的建築格局,現在卻從這熟悉的牌樓殿堂中看到了它獨特的建築。

她在這次考察報告《平郊建築雜錄》的開篇中寫道:這些美的存在,在建築審美者的眼裡,都能引起特異的感覺,在“詩意”、“畫意”

之外,還使人感到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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