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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裡製作酸梅湯的秘方。茶水蕭在琉璃廠租房按秘方製作,讓修書的翰、詹們喝,聽取他們的意見不斷改進。《四庫全書》修了10年,他的酸梅湯緊跟著賣,越賣越紅火,就有了字號:信遠齋。之後蕭家發達了,宅子就在文明衚衕中,包括論古齋古玩鋪。筆者與蕭家後人“宏”字輩的蕭宏選、蕭宏遠是師大一附小同學,他們家包括那時在衚衕口還沒歇業的論古齋,我都去過,是去玩,好幾個院子都是蕭家的,房子很講究。
再說乾隆年蕭老漢製售酸梅湯,賣出了字號和名氣,信遠齋的牌子在文明衚衕對過的兩間門面上掛了出來。後來信遠齋的匾,是清末名士、宣統帝師朱益藩題的。達官墨客只在夏天才能喝到酸梅湯,還不滿足,最好一年四季都能嚐到宮廷風味。他們把宮裡製作果脯、蜜餞、冰糖葫蘆、溫樸(帶湯的蜜餞紅果)、秋梨膏等秘方,陸續蒐羅給信遠齋,讓其製作,他們嚐鮮。信遠齋就在琉璃廠紅火了起來,也傳了下去,發了財。
到了道光年間,發了財的蕭家,也想改變門庭。當家的蕭老頭(也許是第二代了),把兒子蕭秉彝接來北京讀書,盼子成龍,能考上舉人中進士。但蕭秉彝的八股文作不好,鄉試未中,沒舉人資格,進士當然也就吹了。他終日吟詩作畫倒也消閒自在,沒事時到信遠齋櫃上,遇到了不少文人名士。他們大多對字畫有很深的修養,這時蕭秉彝更來勁了,反正他家有錢,就買了不少字畫,在自己屋裡堆放、懸掛。越來癮越大,就和他父親商量想開一家字畫店,請到信遠齋喝酸梅湯吃蜜餞的名人們過來欣賞。老父親也同意了,開古玩字畫鋪,在琉璃廠還是正經營生。父子約定:老的精心繼續幹信遠齋,這買賣不能倒;小的好好做你的字畫生意,爭取幹出個名堂來。老蕭頭就在文明衚衕把口、信遠齋對面,盤過來一個鋪面,還請一位道光朝的劉進士給題了“論古齋藏畫處”的匾額,就在同治元年(1862)開張了。
蕭家是靠信遠齋發的財,近二百年前就在東琉璃廠文明衚衕對面設店,製品絕對保證質量。多少年來,它的冰糖酸梅湯每天只熬兩罐,清晨熬,熬好晾著,然後裝滿兩個帶蓋的大青花瓷罐冰鎮著,用木提子提,盛在小瓷碗中,酸甜適口、香味撲鼻、清涼好喝、沁人心脾,一天就賣這兩罐,去晚了就沒了,當然價錢不低。後來在上世紀中期琉璃廠著了幾把大火引起商業佈局的變化,信遠齋得以西遷在海王村公園對面路南,還是兩間門面,比原來要大多了。再後來公私合營,它是名牌老字號,也不知搬到哪裡去了,市面上還有信遠齋的瓶裝酸梅湯,以至酸梅晶,說實話:大不如昔!
早於榮寶齋的琳琅滿目的“藝苑畫廊”
蕭秉彝開字畫店,他可不是正經的古玩鋪學徒出身,而是大爺有錢、“票友下海”。票友並不全是“棒槌”、“丸子”,真有有本事的。像陳彥衡操琴並研究譚鑫培唱腔,溥侗的文武昆亂不擋,包丹庭京昆兼能,劉曾復鑽研京劇餘叔巖、楊小樓的演唱及京劇臉譜,都深受內行的敬服。因為他們真愛,下的工夫就深。蕭秉彝也是這樣。他不把賺錢放在第一位,更多是收集好書畫,為他的“藝苑畫廊”增輝。論古齋真有好東西,再加上有信遠齋的主顧們支援,論古齋逐漸成為文人學者逛琉璃廠必去的一景。這要比後來的榮寶齋成為名家書畫的集中展覽地,要早幾十年。
蕭秉彝光緒十六年(1890)逝世。他生前已有周密的安排:長子維邦,字勳臣,學書畫鑑定、經營;次子讀書習文;三子做信遠齋的生意;四子家鄉務農;幼子留在身邊。論古齋當然由大哥蕭勳臣接掌,眾無異議。他經營到民國十年(1921)。這30年中,論古齋聲名大噪。這也是蕭勳臣自小用功,詩書、寫字、繪畫都有相當的基礎,鑑賞字畫頗有眼力,在喜愛字畫的人們眼中,他是個鑑別古代字畫的名家。尤其論古齋“藝苑畫廊”展出五代時的南唐畫家董源的山水大軸,成為19世紀末的一時之盛。
那是光緒十五年,蕭勳臣領父命遠赴廣東,歷經辛苦收來宋元名家字畫數百件,引起京城轟動。其中就有董源的山水大軸。這是廣東馮展雲收藏眾多書畫中的10件至寶之一。另一件至寶是元?王蒙高山仙館圖立軸,也到了蕭的手。董畫絹本,高253厘米,寬163厘米,系雙幅拼成,寫意,微著色,主峰雄峻,叢林茂密,映帶村舍,人物四個,顧盼有神,佈景平淡,筆力圓渾,無款,有董其昌行書橫題:“魏府收藏董源畫天下第一,董其昌鑑定。”還有元順帝的“宣文閣寶”印鑑,證明此畫曾被元朝御府收藏。後此畫歸清國子監祭酒王蓮生,價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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