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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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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和中學,九歲(一般人是六歲)到十九歲,正是人生的初級階段。還沒有入世,對世情的冷暖沒有什麼瞭解。這些大孩子大都富於幻想,好像他們眼前的路上長的全是玫瑰花,色彩鮮豔,芬芳撲鼻,一點荊棘都沒有。我也基本上屬於這個範疇;但是,我的環境同絕大多數的孩子都不一樣。我也並不缺乏幻想,缺乏希望;但是,在我面前的路上,只有淡淡的玫瑰花的影子,更多的似乎是荊棘。儘管我的高中三年是我生平最輝煌的時期之一,在考試方面,我是絕對的冠軍,無人敢攖其鋒者,但這並沒有改變我那幼無大志的心態,我從來沒有夢想成為什麼學者,什麼作家,什麼大人物。家庭對我的期望是娶妻生子,能夠傳宗接代;做一個小職員,能夠養家餬口,如此而已。到了晚年,竟還有寫自己的小學和中學十年的必要,是我當時完全沒有想到的。

不管怎樣,我的小學和中學十年的經歷寫完了。要問寫這些東西有什麼好處的話,我的回答是有好處,有原來完全沒有想到的好處。我彷彿又回到了七八十年前去,又重新生活了十年。喜當年之所喜,怒當年之所怒,哀當年之所哀,樂當年之所樂。如果不寫這一段回憶,如果不向記憶裡挖了再挖,這些情況都是不會出現的。蘇東坡詞:

誰道人生無再少?

門前流水尚能西,

休將白髮唱黃雞。

時間是一種無始無終,永遠不停地前進的東西,過去了一秒,就永遠過去了,雖有翻天覆地的手段也是拉不回來的。東坡的“再少”是指精神上的,我們不知道他是否有具體的經驗。在我寫這十年回憶的時候,我確實感覺到,自己是“再少”了十年。僅僅這一點,就值得自己大大地欣慰了。

2002年3月28日寫完

報考大學

我少無大志,從來沒有想到做什麼學者。中國古代許多英雄,根據正史的記載,都頗有一些豪言壯語,什麼“大丈夫當如是也!”什麼“彼可取而代也!”又是什麼“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哉?”真正擲地作金石聲,令我十分敬佩,可我自己不是那種人。

在我讀中學的時候,像我這種從剛能吃飽飯的家庭出身的人,唯一的目的和希望就是——用當時流行的口頭語來說——能搶到一隻“飯碗”。當時社會上只有三個地方能生產“鐵飯碗”:一個是郵政局,一個是鐵路局,一個是鹽務稽核所。這三處地方都掌握在不同國家的帝國主義分子手中。在那半殖民地社會里,“老外”是上帝。不管社會多麼動盪不安,不管“城頭”多麼“變幻大王旗”,“老外”是誰也不敢碰的。他們生產的“飯碗”是“鐵”的,砸不破,摔不碎。只要一碗在手,好好幹活,不違“洋”命,則終生會有飯吃,無憂無慮,成為羲皇上人。

我的家庭也希望我在高中畢業後能搶到這樣一隻“鐵飯碗”。我不敢有違嚴命,高中畢業後曾報考郵政局。若考取後,可以當一名郵務生。如果勤勤懇懇,不出婁子,幹上十年二十年,也可能熬到一個郵務佐,算是郵局裡的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了;就這樣混上一輩子,平平安安,無風無浪。幸乎?不幸乎?我沒有考上。大概面試的“老外”看我不像那樣一塊料,於是我名落孫山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才報考了大學。北大和清華都錄取了我。我同當時眾多的青年一樣,也想出國去學習,目的只在“鍍金”,並不是想當什麼學者。“鍍金”之後,容易搶到一隻飯碗,如此而已。在出國方面,我以為清華條件優於北大,所以舍後者而取前者。後來證明,我這一寶算是押中了。這是後事,暫且不提。

清華是當時兩大名牌大學之一,前身叫留美預備學堂,是專門培養青年到美國去學習的。留美若干年鍍過了金以後,回國後多為大學教授,有的還做了大官。在這些人裡面究竟出了多少真正的學者,沒有人做過統計,我不敢瞎說。同時並存的清華國學研究院,是一所很奇特的機構,彷彿是西裝革履中一襲長袍馬褂,非常不協調。然而在這個不起眼的機構裡卻有名聞宇內的四大導師:梁啟超、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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