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普天同慶,切齒向隅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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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陽大捷!法酋束手,稽首歸降!
北京城再一次沸騰了!
鞭炮、香案、鮮花、醴酒……此皆為祝捷之“常例”,不必贅言;不過,這一回,北京人還是玩兒出了新花活。
不曉得哪間商鋪、哪間酒樓帶的頭兒,打出了一個“為賀山陽大捷,新客八折,老客七折”的招牌,同行們見到了,立即有樣學樣,一時之間,幾乎全北京的商鋪、酒樓都打起了折,於是乎,客如雲來,流水暴增,花錢的、收錢的,個個眉花眼笑。
“下頭”有“新意”,“上頭”也有“新意”。
朝廷釋出詔書,長篇大論,詳敘始末,鋪厲武功。
從“敉平胡楊之亂,存亡繼絕”說起,之後,棄沱灢、棄升龍、北寧大捷、蘇竇山大捷、馬祖大捷、山西鏖戰、棄山西、山陽大捷……一直說到左育合圍,法人窮途末路,舉軍來降。
最後,“山西、升龍之法夷,釜底游魚,冢中枯骨,已成窮寇!敕我帥士,速將餘勇,滅此朝食,上副天心,下慰元元!當此之際,滿漢蒙藏維苗,諸夏人民,皆引領而企踵,南望春秋大義之得盡申也!”云云。
“胡楊之亂”指的是胡威、楊義發動的擁立瑞國公的政變,詳見本書第十二卷《干戈戚揚》第二百九十章《嗣德王的失驚倒怪》到第三百零九章《天朝的歸天朝,藩屬的歸藩屬》相關內容。
越南本土的歷史敘述中,“胡楊之亂”亦被稱為“戊辰之變”。
至於“春秋大義”,當然是指“齊襄公復九世之仇,春秋大之”;而所謂“新意”,並不是說把“滿漢蒙藏維苗”統統歸入“諸夏”——朝廷早就介麼幹了。
所謂“新意”,指的是釋出長篇詔書本身這件事情——在此之前,並非沒有打過勝仗,但即便取得了蘇竇山大捷這種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大勝利,也不過就由艦隊新聞官釋出了一則簡短的戰報而已,大軍機們雖然高興的“白日縱酒”,但在臺面上,朝廷——中央政府方面,一直保持著“低調”。
現在,“高調”釋出詔書,且長篇大論之,這,說明了什麼呢?
對此,莫說廟堂士林,就是市井闤闠,也都有共識——
這說明:對於這場戰爭的最後的勝利,朝廷已經百分之百的篤定了!
“哈!我就說嘛!什麼‘一棄沱灢、二棄升龍、三棄山西’——以軒軍的戰力,怎麼可能守不住這幾個地方?原來是‘誘敵深入、聚而殲之’!哈!跟我原先想的……一模一樣嘛!”
“算了吧!‘二棄升龍’的時候,你老兄那副模樣,我沒見過?吊著一張臉,唉聲嘆氣,嘟嘟囔囔,‘這下子可壞了!這下子可壞了!’又什麼‘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是你說的吧?”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什麼‘吊著一張臉、唉聲嘆氣、嘟嘟囔囔’?我那是……憂國憂民!‘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懂嗎?”
“嘿!聽你老兄如是說,不曉得底細的,還以為你老兄曾經……‘居廟堂之高’呢!您一個捐班的鹽大使,幾乎不入流的官兒,也忒會替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你!……”
除了這一類的“熱烈討論”之外,真正細讀過詔書的,即便在讀書人裡頭,也只是少數,於是,傳著傳著,就走樣了。
“法酋阿爾諾者,肉坦牽羊,面縛輿櫬,匍匐軍門請降!張大帥解縛焚櫬,綏納降附,阿某感激涕零,自割其面,立誓今生今世,永不再侵中國!”
“‘肉坦牽羊……面縛輿櫬’?那是什麼花樣?”
“‘肉坦牽羊’者,赤裸上身,手裡頭牽一隻羊——意思是,我投降了,任您宰割!‘面縛輿櫬’者,自己把自個兒反綁起來,同時,用車子拉著棺材——‘櫬’就是棺材啦!意思是,我罪該萬死——您看,我連棺材都自個兒替自個兒備好啦!”
“反綁雙手……還能牽羊?”
“這個……怎麼不能?羊跟在屁股後頭就是了!”
“哦……那,‘解縛焚櫬’呢?”
“顧名思義啊——就是解開綁縛,燒掉棺材啊!意思是,我接受你的投降,並且,饒你不死!”
“哦!原來是介麼回事兒啊,怪有意思的!”
“詔書不是說了嘛,‘法酋束手’、‘稽首歸降’嘛!”
“對!對!嘿,那個‘法酋’……哦,叫阿爾諾的,你說,發誓就發誓吧,居然還玩兒什麼‘自割其面’?夠狠的呀!”
“嗐!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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