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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無法下車,但在這麼小的車上乾坐七個多小時也是夠受的。我乾脆就站在黃塵中不動了,定定地看著四周,似想非想。
袁白搖下車窗問;“教授,這麼大的灰塵你一直站著,想什麼了?”我回頭一笑,搖搖頭,繼續站著。李輝下車陪我站著,給我講一些她小時候的故事解悶。由她,我想起了前幾任主持人。戈輝面對埃及和巴勒斯坦的一些社會景象已經圓睜起她驚愕萬分的雙眼,魯豫在伊拉克和伊朗已經一次次地.義憤填膺,廣美在巴基斯坦的險道乞上已經顛得脖子不是脖子腰不是腰,嘿,都還沒有嘗過恆河流域的味道。
這幾位小姐都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吃苦能力和冒險精神。我相信她們的身體能夠承受這裡的艱辛,承受不了的,是眼睛和心靈。
我轉身,退到車隊邊,用腳叩了即我們的車輪。這原是甲個百無聊賴的動作,但一叩卻叩出了一番感嘆。我坐在它上面好幾個月了,它一直在滾動。滾過歷史課本上的土地,由它先去熨帖,再由我們感受。希臘文明、埃及文明、希伯來文明、巴比倫文明、波斯文明、印度河一恆河文明… … 眼前已是尼泊爾。尼泊爾並不是一個獨立文明的所在,它對我們來說只是通向喜馬拉雅山的過渡。那麼,這個灰塵滿天的嘈雜地,這個大家都不願落腳下地的處所,正是我們國外考察的實際終點。
終結在這樣一個地方,我不能不長時間站立,哪怕黃塵把我灑成一個泥人。
這便是人類輝煌的古文明。一種種輪著看過來,最後讓尋訪者成了一個站立街頭不知說什麼才好的泥人。
辦完尼泊爾人關手續已是黑夜,走不遠就到了邊境小城比爾根傑(Birganj ),投店宿夜,打聽明白城裡最好的旅館就是這家麥卡露,便風塵幣日卜住進去。
我的房間在二樓,對街,一進去就覺得有點不對,原來少了三塊窗玻璃,街上的所有聲音,包括濃烈的油咖纏氣味直衝而人。
我要寫作,這樣實在不行,正待去問有沒有可能換一間,突然傳來震耳的鐘聲。鐘聲一直不停.不知發牛了什麼緊急事件。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侍者,他說這是對面印度廟的晚鐘,要敲整整一個小時,明天清晨五時一刻,還要敲一個刁、時。
這鐘聲如此響亮,旅館裡哪間房都逃不了。大家都從房裡走出,不知該怎麼辦。有人說,派人去廟裡交涉一下,給點錢,請他們少敲一次。但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宗教儀式已經成為生活習慣,這個城市哪天少一次鐘聲,反而一切會亂,比月食、日食都要嚴重。
在嗡嗡惶嘎中過一小時實在不容易,我很想去看看那個敲鐘的人,他該多累。突然,時間到了,鐘聲戛然而止,天地間寧靜得如在太古,連剛才還煩惱過的街市喧囂也都變得無比輕柔。
那就早點睡吧,明晨去力口德滿都,搶在五點鐘之.前出發,逃過刀陣鐘聲。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由印度至尼泊爾比爾根傑,夜宿Makdu 旅館
本來就是一夥
從比爾根傑到加德滿都,相距二百九十公里。車開出去不久大家就不再做聲,很快明白,昨天在比爾根傑遇到的困境,只屬於邊境性的遺留,真正的尼泊爾不是這樣。首先是色彩。滿窗滿眼地筱蓋進來,用最毋庸置疑的力式了斷昨天。
我們的色彩記憶也霎時喚醒:希臘是藍色,埃及是黃色,以色列是象牙色,伊拉克是灰色,伊朗是黑色,巴基斯坦說不清是什麼顏色,印度是油膩的棕黑色,而尼泊爾,居然是綠色!
我們已經貼近喜馬拉雅山南麓,現正穿行在原始森林。這兒地勢起伏,層次奇麗,山谷裡有雪山溶水,現在水流不大,在白沙間嵌著一脈晶亮。
天空也立即透明瞭,像是揭去了一塊陳年的灰布。
路也好了,不再擁擠。所有的司機見到我們的車隊都減速禮讓,友好地點頭。這是我們從未有過的待遇,於是每輛車都仲出手來向那些司機表示感謝。路過一個小鎮,我們不問緣由地停車了,只想看看。
尼泊爾還是貧困,但很千淨。有人掃街,有人洗衣。沒有見到一個逢人就伸手的乞丐,也沒有見到一個無事傻站著的閒漢。每個人都有自已的事情在忙,小孩揹著書包,老人衣著整齊,一派像過日子的樣子。
我們從兩河流域開始,很久沒有看見正常生活的模樣,猛然一見,痴痴地逼視半天,感動得想哭。我們的幾位小姐手舞足蹈地過來,像是遇到了什麼喜事。只聽她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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