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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識海相見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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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化血海,聖人識海中有異質侵入。

“許久不見了,聖人。”

血紅識海間,鳳凰花樹的根部紮在沸騰血池裡,是花中最驚豔的美人。

飛花深處,轉世聖人恢復元神清霽本相,身著三重雪,是天地間唯一的白璧無瑕。

有人喚他,謝衍循聲望去。

魔息濃郁,殺意冰冷。不詳紅霧在此繚繞。

魔君的身影如縹緲孤鴻,從遠處走來。

他的修長指尖滑過披拂的墨色長髮,玄色衣袂飛揚,絳紅勾勒暗繡,好似一段春風挽起珠簾。

再看去,青年的身形修長勻稱,手腕與腳踝皆拖曳著沉重鐵鏈,玄鐵楔釘貫穿琵琶骨,赤血浸透了黑金色的外袍,滴滴答答如落雨,隨著腳步,灑在前行路上。

地獄裡爬出來的極惡豔鬼,教人沉淪墮落。

謝衍沉寂片刻,輕嘆:“許久不見,別崖。”

殷無極清醒時,並不像初見那般瘋魔。

他眉眼俱是淺笑,嗔怪道:“您這般冷淡,不歡迎本座?”

不等謝衍回應,他抖抖手腕上的鐵鏈,叮噹脆響。

他揚聲,“也對,是本座放肆,擅闖聖人識海,合該被您教訓。”

他肋下空蕩蕩,像是被人生生剜出靈骨,徒留血肉模糊的傷口。

殷無極的指腹摩挲丹朱色的唇畔,破碎的靡豔,看似步步威逼,卻是句句控訴。

“以山海劍挑開肋下三寸,從血肉之中剜出魔骨——那種劇痛,倒是讓人萬分難忘。”

一千五百年前,殷無極入魔後,卡在他肋下的破碎靈骨逼他瘋魔,的確被謝衍剖去。

謝衍甘願剖開自己的胸膛,取聖人靈骨替他填補空白,為他竊運偷天,渡過必死的天塹。

從此,他們師徒血連著血,骨融著骨,拆分不開。

謝衍卻賠上了通天道途,修為大損。

一直在救他的人,最終卻傷他最深。愛與恨,他都已經分辨不清了。

殷無極的眼眸緋色流轉:“……本座就是在賣慘了,聖人打算怎麼罰本座?”

謝衍似乎不願面對這段過去,語氣微沉:“別崖,莫鬧,變回去。”

帝尊冠絕天下,卻在他面前心機地露出這般傷勢,將少年時受過的苦,當做刺痛師長心腸的刀。

他不好過,也不要謝衍好過,報復心重的很。

這很有效。

“謝先生。”殷無極徑直用了過去的稱呼。

他噙著笑,也不掩飾,反而拂衣抬袖,在他跟前和炫耀傷口似的轉了一圈。

“……這模樣不好?”他笑著,“上回與您不歡而散,就算是本座,也會怕您一劍砍過來呀。”

既然是在識海中,謝衍也懶得披著“謝景行”的名姓與偽裝和他說話。

帝尊胡鬧,孩子心性,瘋瘋癲癲的。聖人性情冷靜,卻向來順著他,得順毛摸。

在識海中,沒有天道窺伺,僅餘他們二人。

明明是肖似語氣,但謝衍身上那偽作的溫和氣質褪的乾淨,“陛下說笑了。”

謝衍漆眸掃去,語氣毋容置疑:

“吾兵解轉世,修為盡散,元神空有聖人境界罷了,別崖難道還怕為師動武?”

殷無極一哂,“聖人神機妙算,難道沒留後手?”他半點也不信。

謝衍意有所指,似在暗示什麼,道:“昔日的謝衍死在五百年前,如今的謝景行,不過是一名落魄宗門的小弟子,修為微末,當不得陛下高看。”

“聖人教本座詩書禮易,敬您一聲‘謝先生’又如何?”

他冷笑,“本座愛怎麼叫怎麼叫,您不服,不肯認,和本座有什麼關係。”

“別崖……”謝衍神情無奈,墨髮束冠,輕輕飄拂。

殷無極偏要與他對著幹:“謝先生高潔如天上孤月,五百年須臾已過,怎麼還是那副犟脾氣,還要和魔修撇清關係……”

“嗤,倘若要撇清,聖人又何必把本座關著不放,殺了就行,一了百了。”

“……青史一冊,半卷汙名,難道就值得?”他聲音低沉下來,似在迷茫。

謝衍從殷無極的故作情態中,尋到幾分前世的熟悉感。

他的悵然、不甘、惶惑與失措,通通掩飾在瘋癲之下,雖說變臉如翻書,又莫名好懂得很。

師徒反目後,聖人看慣了九幽下帝尊的冷嘲與熱諷。

愛恨難捨,又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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