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全村幫兇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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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庭盯著傷口比比劃劃，唸唸有詞：“鈍器、武器……錘子？小了些”，靈光一閃，“錘子……金瓜錘？”

“金瓜錘。”馮賀聽到了，自己也開始比比劃劃，好像還真是。

馮賀樂開了花，終於找到一點查案的方向，不過轉眼又猶豫了：“大人，金瓜錘是武官和侍衛才用的，這咱怎麼查。”

“怎麼查，硬查。”

不多時晉州府衙的武庫司裡便坐著兩個人，仔細翻看著記錄在冊的兵器。

本朝各州府衙兵器均記錄在冊，先由府衙統計各類兵吏人數逐級上報，再由兵部統審後下發允鑄令，一人一兵器，且只得執行任務時方可攜帶，事畢後需返還武庫司。

如此一來，只需查閱記錄案冊便可探查是誰在什麼時辰用了金瓜錘。若是時辰能對得上，也算是八九不離十了。

原本馮賀便知，今天來晉州府上查案冊定然要受刁難。果不其然，長史林欽雖處處逢迎，卻硬是不接話茬，只是喝茶，上邊，喝茶，上茶。

呂庭心繫案情，哪裡有功夫細品他這所謂“香氣清高，滋味鮮醇”的什麼夫人孃家帶來的陽羨茶。

她放下茶杯時略鬆了鬆手，發出了不重的聲響，但足以表明自己的不滿：“袁長史，您這茶確實不俗，但我們不是來品茶的，言歸正傳，這武庫司的案冊我究竟是看得還是看不得。”

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寺丞緣何非看不可呢。”只見刺史林欽姍姍來遲。

寺丞的眼色並未因來人變化半分，只道：“自然是為了辦案。”

“哦？什麼案，勞動您的大架。”

呂庭一記不屑的眼神如蜻蜓點水般落在林欽身上，隨後速速移開，起身變徑直往武庫司大門走去：

“不必多言了，我身為高堂寺寺丞，對各州府衙有便宜行事之權，今天這武庫司進得我要進，進不得我也要進。”

她形容肅穆，行動間自有叫人臣服之姿。門口的兩個守衛正猶豫該不該讓，卻聽一句冷冽的“讓開”便低頭退避開來。

馮賀偷偷瞟了她家寺丞大人一眼，心想：看來今天是真動氣了。

也不知是被呂庭的威風鎮住了，還是自覺今天寺丞意志堅決，擋也無用。刺史和長史均不作聲，更沒有跟上來。

呂庭樂得他們不在，如此草菅人命，在其位不謀其政的官員，簡直是為害一方，實在是眼不見為淨。

只不過二人翻閱了近來的案冊，別說符合作案時間的，便是記錄在案的也不過十餘條。

“這晉州領用兵器倒是少，看來平日沒什麼需要舞刀弄槍的案子。”

呵，見屍不收，自然無案。只是……眼下得來不易的線索又斷了。

這案冊已然閱畢，沒多少記錄兩個人看了兩三遍也不過兩三刻。呂庭雖不甘心又看了一遍，眼見又要一無所獲地蓋上這本冊子，她只好輕輕嘆息，無奈地把它捧在手上百無聊賴地隨意翻著。

忽然，扉頁的一行小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兵部允鑄令：甲辰年癸酉月發］

“你看這裡，這說明什麼？”

馮賀點了點頭：“這說明……晉州不是私鑄兵器？”

她抿了抿嘴，捲起了手上的冊子往他後腦勺上輕輕一打。

馮賀摸了摸自己縮著肩膀問道：“那是什麼呀？”

這說明，能夠拿到金瓜錘的人，不只是官府裡的兵吏，還有……

馮賀恍然大悟：“鐵匠！”

官府接到鑄鐵令後便會張貼公告，城內鐵鋪均可前來競價，價低者得。接官府的單利潤雖薄，但勝在量大，因而各鐵鋪向來重視此等機會。

若知曉是哪家鐵鋪鑄的鐵，便可往下查查了。

“這簡單，再去問問林欽和袁明便是。”

呂庭卻認為馮賀此舉不妥，更何況，在此處翻查案冊時，便已頗覺蹊蹺。

林欽和袁明既知我來意，又何必千方百計阻止我，既阻止我何不堅持到底，偏又放我進來。

更何況這案冊並無漏洞，這他們也早知道，又何必攔。除非……

除非他們二人慾令我深信此中有詐，也就是說，此案另有隱情。

她把手上的案冊甩在桌上，心中不平之氣不由得翻湧而出。

“不再問他們二人了，咱們自己查。”

晉州的鐵鋪並不多，建洪村就更少了只有兩家。

一家是年輕夫婦一家三口。

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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