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笨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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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夜無月。

&esp;&esp;灰雲如敗絮，稀碎布在頭頂，被萬家燈火襯上半分暖色。

&esp;&esp;他們彼此緘默。

&esp;&esp;是盛意先開的口，“你的手要處理一下嗎？”

&esp;&esp;午夜無聲。

&esp;&esp;她的嘴唇貼在耳後，呵出氣。比夏日更熱，比葉脈蒸騰更潮。

&esp;&esp;“不，”他撇下眼尾，“矯情。”

&esp;&esp;她哼了一聲。

&esp;&esp;舉起手機，將事情經過、具體地址以及全程的錄音，發給了那名有幾面之緣的小警察。

&esp;&esp;手臂架在梁霧青的肩膀上，在胸口的位置捧著手機。他稍低一低眼，便看清了對話內容。

&esp;&esp;“你還知道報警？”

&esp;&esp;“我的錄音裝置一直跟他的賬戶保持共享，”她掐滅螢幕，“如果你不在，他也可以很快發現我。”

&esp;&esp;“你最好不是在顯擺自己很聰明。”

&esp;&esp;“……怎麼啦，”頭頭是道地跟他分析，“我特意提到了裴嘉寧，她和那三人就是同謀，到時候一告，必定逃不了坐牢的。”

&esp;&esp;回應是涼涼的，“天真。”

&esp;&esp;兩條手臂在身前垂下來，她不想搭理他了。

&esp;&esp;這是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esp;&esp;以為是嘲諷，卻意外地聽見他繼續開口，更像解釋，“裴家有全國最好的律師。單憑一段錄音、一個可能重名的名字，你就想讓她進監獄？”

&esp;&esp;盛意反駁道：“裴家不可能——”

&esp;&esp;“有什麼不可能。”他不容情地打斷，“裴嘉寧和你，哪一個更要緊？”

&esp;&esp;“……”

&esp;&esp;是了。

&esp;&esp;她尚且能做到這麼多，何況是向來護內的裴家人。

&esp;&esp;伏在梁霧青的後背，燈影一扇、一扇地掠過臉頰。

&esp;&esp;她快速地想著其他的補救辦法——

&esp;&esp;“……盛意。”

&esp;&esp;“嗯？”

&esp;&esp;“鑰匙。”

&esp;&esp;在包裡摸索片刻，她開啟了房門。

&esp;&esp;撳亮燈光的一瞬間，聽見梁霧青問，“為什麼不停下？”

&esp;&esp;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esp;&esp;盛意偏不，非要一頭撞向南牆，頭破血流也不停下。

&esp;&esp;“停不下了。”

&esp;&esp;梁霧青的頸側，有一道淡青色的脈絡，蜿蜒向下。

&esp;&esp;她看著，聲音從乾涸的唇邊溢位，微微發澀，“王瑞文回國了。他不會放過我，裴嘉寧不會放過我；同樣，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知道你在心裡笑我——蚍蜉撼樹，是吧？對，我沒有和他們一樣的人脈，也沒有足夠惡毒的手段，甚至，不如你想得周全。”輕輕地撥出一口氣，“不過，這都不妨礙一個普通人要回擊的決心。”

&esp;&esp;梁霧青靜靜地揹著她。

&esp;&esp;沒有作聲。

&esp;&esp;不知道是在聽，還是在心裡發笑。

&esp;&esp;她沒有在乎。

&esp;&esp;“況且……說實話，如果沒有這些事情，我不知道每天該做什麼。”

&esp;&esp;索性說個痛快。她仰起頭，看向天花板，“其實有些羨慕你呢，梁霧青。每天畫畫就夠了，不覺得無聊、也不覺得累。我也試過了，旅行、跳傘、喝酒，修身養性還是花天酒地——沒有任何活動讓我覺得有意思。除了，胡說八道的時候。”她突然很短促地笑了笑，“看到別人信以為真的一瞬間，我才覺得蠻有意思的。我是不是有點病？”

&esp;&esp;梁霧青說：“還行。”

&esp;&esp;“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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