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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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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七日。

那天的雨,好象在用嚴肅的語調告訴我,今後的人生決非坦途。過度的緊張中,我抬起頭來看著他,他微微笑著的高大形象又一次刻在我的心上。

三浦捻,二十八歲。

和他相遇在六年前。

那時我才十五歲,臉上還帶著幾分胖乎乎的稚氣。雖說是五月的晴空,但東京的天空卻絕非碧藍,顯得混地而迷濛。

那天,我因為拍廣告片來到砧電影製片廠的綠地公園。與攝製組約好的時間還不到,身穿學生服的我不願意呆在車裡,便走下車來。空氣並不特別令人心曠神恰,我卻儘量享受著從悶罐子裡解放出來的自由。

這時,一輛白色的汽車進入我的眼簾,一個青年人在離我們那輛車不遠的地方下了車。一瞬間,我和他目光相遇了。但我們彼此並沒有打招呼。他穿一身藍色運動服,讓人一眼就會看出他很健康。當時我以為,他是一位來綠地公園練習的運動員。

過了一會兒,經過攝製組的介紹,我們才互相打了個招呼。他說了句“請多關照”,連個笑臉也沒有就走開了。

攝影開始以後,我們也幾乎沒說什麼話。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個迄今為止絕對沒有遇到過的世界。他從不發出輕浮的笑聲,以一種穩重的語調跟人說話,那種訥訥而言的語感,使人感到新鮮。到目前為止,只要一介紹說“這位是山口百惠”,幾乎所有的人都馬上對我報以微笑。且不說自己內心的躊躇,但總得笑臉相陪。

戀愛始於意外的發現———一我聽誰講過這句話。我也屬於這種情況。在我眼中,他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初次見面時他那種生硬的態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然而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絲毫不快。

他毫不掩飾自己地生活。相反,也許我已經無意中沾染了演員的習性,在很多事情上不得不虛偽。

為了拍《潮聲》這部影片的外景,我們到過一個名叫神島的小島。抵達的第二天,舉行了影片開拍的記者招待會。有個記者問我們:“與神島的居民接觸以後,作何感想呢?”

以往的工作把我已經訓練得能夠圓滿地應付這些了。我說:“哎,他們特別熱情,非常好啊!”

接著,他也回答了。

“啊,我……,才來一兩天,還不知道。”

我覺得心裡隱隱作痛,對自己不知不覺逢場作戲、不露真言的行為感到羞恥。

拍攝這部影片之前,我們已經共同主演了《伊豆的歌女》這部影片。我一直沒能和他親密地交談過。因為七歲的年齡之差,就象一堵厚厚的牆壁,隔開了我。他是個對我的世界沒有絲毫興趣的大人了。何況,主要是當時我也實在太忙了。一天時間被切割成幾段,完全由時間表支配我的行動,而不取決於我的意志。那時連睡覺都由不得自己,我就在下一步行動的車裡補充睡眠,常常到了工作現場還醒不過來。

我聽到他的聲音。

“還睡著哪?真夠可憐的,累壞了吧!”

車窗外的腳步聲遠去了,朦朧之中,只有這句話留在我的心裡。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的眼睛就開始留意他了。我留意他與一般年紀相仿的共演者們說話時的音容笑貌和話語,留意著他的一切,同時又為自己不能天真無邪地與他融洽相處而惋惜不已。這是什麼緣故呢?我幾次問自己,卻越想越覺得失望。

不久,隨著我們共事次數的增多,漸漸地可以交談些了,偶爾,還能開個小小的玩笑。但是對於我這個本來就拙於言詞的人來說,這也是一種痛苦。好容易開了口,卻不知往下該說什麼。回頭尋思一下自己說過的話,覺得都乏味得很。這樣,兩個人的對話總是三言兩語就中止了。這也是因為我已經意識到他是一個異性,而我又沒有一個女性的自信。

從第一天工作起,我就叫他“三浦君”,語氣輕鬆得象是在叫學校裡的同學。有一段時間,我實際上就是這樣叫的,象是無意的、理所當然的。有一天,我對於稱他為“三浦君”這個稱呼突然有些猶豫起來。

比他小七歲的我,是不能叫他“君”的。我確實產生了這種想法。尤其是在我的內心深處,不管在他的名字後面加什麼稱呼,一提到他的名字,我就會感到些微的猶豫了。

我們就這樣一起拍了廣告片、《伊豆的歌女人》、《潮聲》、《絕唱》、電視劇……,不知不覺我們被稱作“黃金的搭檔”。每天的時間我們幾乎都是在一起度過的,和他在一起工作的時間長於見母親和妹妹的時間。我並不喜歡說“感情變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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