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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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路上帶著溼寒，腳步未停。

&esp;&esp;可湯則震不在偏殿裡好好歇著，在刨地。

&esp;&esp;說是這麼久了，就停了一會兒，醒來就開始拿著鋤頭揮汗如雨。

&esp;&esp;這本是尋常，秦旭時常都能見著湯則震在地裡，也沒有覺得哪裡奇怪，直到真的見到了如今的湯則震本人。

&esp;&esp;本朝的中流砥柱湯相公究竟長的什麼模樣，很多人都說不上來，但若要選一個詞來形容，那必定就是寶刀未老。

&esp;&esp;連陛下都得喚他一聲舅舅。

&esp;&esp;他的身軀撐起整個湯家的顯赫門楣，代表著湯家的從龍之功。

&esp;&esp;秦旭以為自己的二姥爺永遠不會老，永遠會為自己撐起一片天。

&esp;&esp;直到他的雙腳踏入這座四四方方的宮殿後，冷雨敲窗的陰日蔓延，而他那德高望重的外祖一身粗糙的單衣在地裡耕耘，周圍守著的內侍跟瞎了眼一樣冷眼旁觀。

&esp;&esp;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esp;&esp;本王二姥爺的茶呢？大氅呢？你們都伺候到哪裡去了？信不信本王一聲令下要了你們的狗命？

&esp;&esp;內侍們噗通一聲跪下，左右互看，欲言又止，有什麼都不敢說。

&esp;&esp;說什麼？

&esp;&esp;說上頭的意思只需要監視著人不死就行了，剩下的他們什麼都不用管？

&esp;&esp;這話南王能聽嗎？

&esp;&esp;只怕都不用等他們說完，直接要了他們的小命。

&esp;&esp;當差不宜，你何況難為人家？湯則震已然聽到了這裡的動靜，用鋤頭撐著身子，語氣平和的開口。

&esp;&esp;屋簷上，一隻孤雁飛過，撲稜稜的。

&esp;&esp;秦旭氣不過，看著幾個內侍依舊沒解氣，但一旁粗服淡顏的湯則震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你這是徹底打算不聽我這個老人家的了？

&esp;&esp;只一句，就讓氣勢洶洶的秦旭偃旗息鼓，不敢再發脾氣，只厭煩的揮了揮手，示意人退下。

&esp;&esp;但幾個內侍就跟什麼都看不見一樣，依舊跪在地上不起身也不退下，呆呆愣愣的，絲毫沒有在宮裡的伶俐勁兒。

&esp;&esp;你們還不退下，難不成是要本王親自請你們離開嗎？

&esp;&esp;內侍們相視一眼，其中品級更為高一些的回話說道：啟稟南王殿下，並非奴婢們不願離開，實在是上頭有命令，不許奴婢們離開相公一步。

&esp;&esp;這

&esp;&esp;你們反了不成？

&esp;&esp;湯則震視線像開了一個小縫，若無其事的淡淡開口：算了，人家為了當差，不必難為他們。

&esp;&esp;就算秦旭再傻也察覺到了不對，他嘴唇嗡動，猶豫的看著讓他最信任的長輩，問道：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esp;&esp;我去稟明父皇，立刻讓他們嚴懲這些目無尊上的奴才們。

&esp;&esp;回應他的是一聲沉重的嘆息，眼裡浮湧的是秦旭看不明白的複雜和深沉，讓他下意識怯懦的低下頭，又在下一瞬證明自己成長，得意的說：父皇現如今必定最寵愛我，留下二姥爺也只是擔心而已。

&esp;&esp;孤雁是註定去不了南方的，它只能留下來顛沛流離在湧動的宮闕中，旁觀明爭暗鬥，坐收漁利，或許參與其中，不進則退。

&esp;&esp;玩這個的，哪有什麼簡單的人物。

&esp;&esp;但這一刻湯則震不死心，側頭問著秦旭，從他風華正茂的面容中試圖找到深意放棄湯家來求成嗎？

&esp;&esp;真的已經做好準備成為一個孤臣，等待著昌平帝的心軟和託孤嗎？

&esp;&esp;你究竟為何會攔阻那支箭？

&esp;&esp;秦旭不明所以，怔怔的看著湯則震，發覺二姥爺是真的疑問之時，臉上露出一個顯得十分羞澀的笑：我也害怕。

&esp;&esp;但是想著二姥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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