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恨相逢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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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早上起來，自是不必說腰痠腿痛，但頭一件新鮮的是，聽爾敏在洗手間裡罵人。

&esp;&esp;“敏哥，咱們也是想讓您快活快活唄！哪想到您走得那麼早，我們喝糊了也忘了這茬……下次您回養州，我們好好給您賠罪……”

&esp;&esp;爾敏不悅地掛掉電話，確實是藥，他卻疑錯了人。也怪他一時心軟，同意走之前參加單位一夥人給他準備的送行宴，也幸虧是到這裡走了一趟，不然等到了飛機上，可就真的求救無門了！

&esp;&esp;爾敏關門出來，見淨植窩在被子裡偷笑，狠狠捏了捏她的臉，“趁火打劫的可是你……”

&esp;&esp;淨植在這些事上向來不在意，心裡只記掛著案子的事：“今天，還是要走？”

&esp;&esp;爾敏嘆了口氣又揉了揉眉心，他遇上煩心事時就下意識這樣，控制不住。淨植爬過去趴在他膝頭，“我知道這樣做很過分，但是，我確實想求你多留一陣……這是真話。”

&esp;&esp;“嗯，我喜歡聽真話。”爾敏輕輕笑了一下，“我已經告訴玉京那邊，我身體不適，這理由最多撐到節後。至於留不留……到時候，再議吧。”

&esp;&esp;“那你這十幾天在養州，打算忙什麼？外頭又冷，又空蕩……”

&esp;&esp;“想趕我走？”

&esp;&esp;“當然不是！”淨植頭搖得像撥浪鼓，“爾敏爾敏，留在這裡，陪我看案子，好不好？”這也是真心話，她一個人過了很多年節，頭一次和令人歡喜的人待在一處，遠離玉京……好得不能再好的一年。

&esp;&esp;“不錯的理由，我同意。”爾敏吻了吻她的臉，走到門口，卻又折返回來。

&esp;&esp;“怎麼了？”淨植問。

&esp;&esp;“開始了就回不了頭了，那是我想的。”爾敏說，“你呢？你怎麼想？”

&esp;&esp;淨植眯了眯眼，爾敏呀爾敏，你為什麼偏偏這麼認真，這麼乖巧，這麼……讓人心碎。

&esp;&esp;淨植沒說話，用力咬住嘴唇，還是爾敏湊過來輕輕舐去她唇上血痕。

&esp;&esp;“我有個秘密，很快就會告訴你……到時候再議，好不好？”爾敏點點頭，淨植又是一陣心顫。下輩子，她會還的……連同雲峙和爾敏的，一齊加倍還上。

&esp;&esp;她和爾敏本鐵了心做一對閉門不出的鴛侶，在小小的、四方的世界裡封王稱後，但天不遂人願。許是知道她快兩個禮拜不出門的訊息，又時值團圓節，這天玉無袖的電話便到了，她正溼著手洗衣服，於是開了外放。一番應付間，正好被買吃食回來的爾敏聽得清清楚楚。

&esp;&esp;當天晚上，兩迭被褥堆在一起，有如法庭上雙方席位。枕頭高高豎起，權當法官。爾敏也斂起笑容，冷得淨植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連忙把她裹進被子，“彆著涼了。”

&esp;&esp;淨植說：“我想做完再和你說……”

&esp;&esp;“不。”爾敏拒絕，“直接說吧。”

&esp;&esp;淨植看了他一會兒，從八歲時父母拋下她又帶走弟弟開始說起。十八歲前六叔叔如何親力親為照顧她，十八歲那年她同意與他發生關係，從此每年進宮如同禁臠，毒殺過、刺殺過……這糜爛的樁樁件件，奇怪得很，仍在她腦海裡如此鮮活地浮現。

&esp;&esp;爾敏聽到最後終於長出一口氣，淨植問怎麼了，爾敏伸手過來抱著她，語調沉重：“從我的專業角度……即使不受現行法律保護，你仍然是非常、非常完美的受害人了。”他把她抱得更緊，“阿植，從今往後別再提起這些了，我怕你痛，但我更怕你習以為常……不需要做完再說的，好嗎？”淨植愣了一下，慢慢反應過來爾敏不願她以此逃避，自我催眠。

&esp;&esp;“……所以你那天指的便是這個。”爾敏低下頭輕輕吻她的耳朵，“那都是過去了，我想問的是，你將來，如何打算呢？”

&esp;&esp;將來？好遙遠的詞彙。淨植搖搖頭，“我還真沒想過……”

&esp;&esp;“如果我不問，你會考慮和我在一起嗎？”爾敏問，“我是指結婚那種，或者，沒有也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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