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不敢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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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鬼使神差地，走到季晟的院門口。

&esp;&esp;季珩抬腳想要進去，琴心卻擔憂地拉住她的袖子。

&esp;&esp;季珩搖了搖頭：“沒事。”

&esp;&esp;鄭因在院子裡打盹，見到她們趕緊迎上來，季珩對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出聲。她並非要驚動誰，只是想靜靜地看看，看看從這個院子裡能不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esp;&esp;上次來這裡還是季晟自宮那日，她只是匆匆瞥了眼，幾乎未留心任何細節，此次來卻發現，院子裡無論陳設還是佈局，都與她記憶中別無二致。

&esp;&esp;左邊的牆上，爬山虎仍舊密密麻麻地覆蓋整面牆壁；牆角那棵大榕樹巍然佇立，枝葉繁茂，樹上掛著一架鞦韆。

&esp;&esp;這鞦韆是季珩小時候和季晟一起搭的。趁沒有人在院子裡的時候，季晟爬上樹將繩子放下來，季珩就在下面接，下樹的時候季晟一腳沒踩穩，掉下來滾了好幾圈，他因此摔傷了腳，疼得很。為了不讓爹孃責罵，他愣是生生忍了七天，直到季澄從北地回來，發現他走路姿勢實在奇怪，一檢查才發現，竟然骨折了。還是沒躲過一場捱罵，季晟老老實實交代了原委，說的時候卻“大義凜然”地獨自攬了全部責任。

&esp;&esp;長輩們當然知道他一個人鬧不出來這事，卻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象徵性打了幾拍他的手掌，警告他們莫要私自再做這麼危險的事，實在想要做什麼的話，等大人回來。

&esp;&esp;事後，季珩在季晟腳腕的繃帶布上整整齊齊地寫了好大一個義字，以示對他的不出賣同夥的嘉許。

&esp;&esp;兩個小娃娃自此達成了堅不可摧的“義士同盟”。

&esp;&esp;如今這鞦韆依然穩穩地掛著，看得出來院子的主人十分愛惜，鞦韆木板和麻繩都保養得很好，沒有一絲裂縫，磨得光滑。風吹過來一陣微蕩，在這棵百年大榕樹下卻顯得有些孤單了。

&esp;&esp;忽然，房裡傳來一陣叮叮哐哐的聲響，像是有人打翻了什麼東西。

&esp;&esp;“鄭因！”季晟虛弱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esp;&esp;未等鄭因回應，季珩已經下意識推門而入。她剛邁進去，就看到一顆黑色的小木球從前方滾到腳邊。她俯身拾起，發現木球表面歪歪扭扭地刻著一朵小花，有些眼熟。

&esp;&esp;“瀾瀾”

&esp;&esp;季晟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他跪坐在地上，面前一個散亂的木盒，各種零碎物件撒了一地。

&esp;&esp;他仰頭看著季珩，眼中滿是驚訝與慌亂。

&esp;&esp;季珩沒有回應，走過去蹲下，默默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esp;&esp;一根斷掉的琴絃，一小撮用紅繩拴起的黑色頭髮，一條純白的帕子，一朵幹到一碰就碎的梔子花，還有一封信——信封上什麼都沒寫，是空的。

&esp;&esp;她將這些東西裝進木盒，目光掃過盒中的其他物件：半個已經乾枯的核桃仁、幾乎禿了毛的一根毛筆、只剩下一小塊的墨塊……

&esp;&esp;季珩撿得越多，眉頭皺得越深。

&esp;&esp;這些東西

&esp;&esp;她盯著盒子看了許久，遲遲不關上蓋子，盯著裡面的物件沉思，全然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季晟渾身顫抖，慌張卻又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esp;&esp;“瀾瀾”

&esp;&esp;“這是”

&esp;&esp;兩個人同時開口，季珩抬眼，對上他水光氤氳的眼神，一瞬間回憶盡數湧上心頭。

&esp;&esp;那顆木頭珠子，是她跟父親好奇學篆刻時，隨手撿了顆珠子雕的，歪歪扭扭完全沒有章法，可當時的她因為自己雕出了小花開心得不得了，雀躍著拿來和季晟分享。

&esp;&esp;那根琴絃，是她實在不想練琴，偷偷拿刀割斷的，她叫季晟幫他藏好，上課時信口胡謅是被鬼吃了，惹得老師無奈搖頭，因此躲過了一日練習。

&esp;&esp;那束頭髮，則是因為她當時看的精怪話本，故事裡一對男女，男子含冤枉死，女子帶著他們成親時的結髮走遍大江南北，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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