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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失道寡助,天人共棄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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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高樹,夜風嗚咽。秦宮深處,寂靜中唯餘宮燈搖曳,映得滿堂金碧閃爍,若隱若現。此時的咸陽城,正如這夜色,風波暗湧,殺機四伏。

范雎立於殿前,披一襲烏色長袍,袖口繡金邊微微發亮。雖是春夜,他眉間卻凝結了冬日的霜寒,面容如同雕刻般緊繃。一封密奏方才送至昭襄王案前,言辭激烈,矛頭直指范雎。奏章措辭間雖未明言其罪,卻字字含刃,針針見血——邯鄲戰線失利,范雎之策不僅未建奇功,反令朝堂震盪。兵疲糧絕,民怨四起,諸侯趁勢作亂,國勢搖搖欲墜。

昭襄王倚案而坐,眼神低垂,透過密奏的字裡行間,似乎能嗅出朝堂暗湧的血腥氣。他曾對范雎滿懷信任,任其主持國政,但如今種種跡象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一手提拔起來的相國。他微微抬眼,看向殿中侍立的范雎,聲音沉如寒鐵:“相國,此奏所言,可有誣陷?”

范雎忙躬身上前,滿臉謙卑,卻難掩眉間一絲焦灼。他道:“大王明鑑,邯鄲戰局雖失利,然非臣一人所謀。戰場風雲變幻,非我朝堂可盡控。”言罷,他輕輕頓了頓,又補充道,“若非臣前謀築三晉分裂之策,恐邯鄲早已鐵壁難攻。”

昭襄王未置可否,指尖輕敲案几,發出清冷的聲響。他深知范雎言辭犀利,縱有過失也總能找到話術為自己開脫。然而,殿外風聲愈緊,范雎獨掌國柄多年,早已招致諸多怨恨。這些怨恨如今似堆積的乾柴,一旦有火星,便可燎原。

夜深人靜時,張述正坐於書案前,几案之上散落著幾封密信,皆是他近日暗中籌謀的結果。他面前一盞琉璃燈,燭火跳躍,將他的側臉映得如刀削斧鑿般冷峻。他緩緩展信,信上言辭極為隱晦,卻已點明範雎與武將鄭安平間的嫌隙。張述眼底寒光一閃,輕聲自語:“失道寡助,天人共棄,范雎盛極而衰,時也。”

近月來,張述一面以謀士之身協助武將集團,一面暗中聯絡多方勢力,意圖孤立範雎。他深知,秦國非一人之天下,范雎獨斷專行,早已激起朝野的隱怒。他所需做的,只是為這怒火添上一縷風,讓它自焚於盛名之下。

“張參事。”忽然,門外傳來低喚,是他的親信徐澄。張述微微頷首,示意入內。徐澄上前跪地呈上一封信函,面色沉重:“邯鄲戰線來報,鄭將軍大敗,城內兵員不足,民心惶惶。”

張述捻信在手,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掃過信中內容,神情卻未見一絲波動。稍頃,他起身而立,長袍垂地,風姿冷峻。“此乃范雎失策之證,不必多言。”他轉身囑道,“即刻傳信武將各營,言邯鄲戰線失利,朝堂必議。”

徐澄得令離去,張述卻未急於作下一步佈置。他踱步至窗前,月光灑在青磚地上,映得他身影孤長。他目光望向遠處咸陽宮巍峨的輪廓,低聲喃喃:“范雎,秦國國勢已至危崖,奈何你志得意滿,卻無力迴天。”

翌日朝堂,殿內肅然,百官肅立,唯范雎一人獨跪殿中。他昂首陳辭,聲色俱厲:“大王,臣之計謀,皆為秦國千秋之策,奈何某些人藉機挑撥,以求私利!”他的目光冷冷掃過眾臣,卻見不少人低頭不語,唯有張述與武將集團代表,神情自若。

張述站出,手持一封奏章,聲音沉穩:“相國所言恐失偏頗。邯鄲失利,非朝堂推責,而是戰局明證。臣與將軍鄭安平曾多次向相國陳述糧道不足、兵力短缺之患,然相國置若罔聞,致今日之敗。”

言至此處,他深深一拜,聲音鏗鏘有力:“臣斗膽以為,朝堂權衡,應以國勢為重,而非獨尊一人。”

張述話音落下,殿內百官竊竊私語。昭襄王眉頭微皺,抬手止住議論,面色冷峻,沉聲問道:“相國,可有回駁?”

范雎抬頭看向張述,目中盡是冷意,旋即轉向昭襄王,正色道:“張參事乃一介謀士,安敢質疑國政?臣身為相國,非一己私心,乃為大王而謀!”

昭襄王目光掃過張述與范雎,沉吟片刻,終未表態。然而眾臣心中已有分曉,張述雖未出言激烈,但步步為營,已令范雎陷入孤立。

朝議結束後,張述行至宮門外,忽聽身後腳步急促。他回首,卻見鄭安平急匆匆趕來,神情凝重,言辭懇切:“張參事,今日之議,實令範相顏面盡失,他必不會善罷甘休。”

張述微微一笑,語氣淡然卻隱帶深意:“鄭將軍何須多慮?失道者,天人共棄。我不過順勢而為,實無害人之意。”

鄭安平聞言,眼神一滯,旋即拱手告退。他看著張述離去的背影,心底浮起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秦國未來,似正由這位謀士一手操控,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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