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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國,時間短一點就在亞太地區,長一點就去其他洲,總之不會就這麼耗在家裡,他乾媽宋觀霜女士是絕對呆不住的。

周柏羽每次被他爸扔下,都是跟在陳念荒後頭。

他雖然不會做什麼旅行計劃,給乾媽拎包倒是綽綽有餘。

這一家人除了陳念荒父親沒人會做攻略,即便是做了攻略也不完全按照計劃上的行事。

宋觀霜女士想一出是一處,陳念荒則是異常挑剔,如果不符合他的標準,再怎麼央求他也不會去。

每次旅行到最後都剩下他和陳念荒兩個人,被扔在機場。

彼時的周柏羽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精心策劃的把戲,儘可能讓沒有家人陪伴的他能少一點拘束。

“不去。”陳念荒依舊是惜字如金,眼神裡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像是波瀾不驚的一潭死水……深不見底。

自從那天之後,他好像陷入了同麥田怪圈之中。

無可否認,將喜歡的錯覺與期待這種微妙的暴力混為一談是件極其荒謬的事。

他一遍遍地提醒自己:陳念荒對向春生的感情只是期待,就是希望她學習上能有所提高,並不是所謂的喜歡。

周柏羽問他:“啊?那你這五天要幹嘛?”

“還要跟你彙報?”

陳念荒一貫都是這麼惡劣,笑起來時透著殘忍的無辜。

這混蛋又開始陰晴不定了,周柏羽最近被他都折磨瘦了,說話陰陽怪氣也就算了,每次還說一半留一半,硬要人去猜他剩下的心思。

周柏羽轉身就走了,扔下一句:“你告訴我我還不聽呢?”

不伺候了還不行,大少爺。

陳念荒不想把他去看牙這件事告訴任何除向春生以外的人。

這種事,多一個人知道都要“殺人滅口”。

他們放學回家,迎來了算不得漫長的十一假期。

十月份的蘇合,室內和室外已經沒有空調冷氣的落差了,向春生不必擔心每次從空調房走出來時,眼鏡片上起大霧的短暫致盲,她也不用被戲稱為“雨刮器”的校服袖子擦乾淨。

室內外是同一大氣壓下的連通器,他們不用再承受伏旱下的乾燥鬱悶,以及入梅時的陰雨綿綿。

向春生唯一不喜歡的就是蔣月華會趁此時機,將夏天的衣服床單被套都漿洗一遍,如此,她能肆無忌憚的進出自己的房間。

這是她回家後就看到的場面。

木板門完全敞開著,陽光在空間中的水滴裡不斷折射又反射,一個個微小的稜鏡上掛著彩虹。

空氣中的水汽和紫色薰衣草分子都變得具體可見。

而她那老化生鏽的抽屜就這麼張開嘴,露出帶著黃漬僅剩下的兩粒牙,那是鎖頭和鎖閂,餘下只有肉粉牙膛。穿堂風過時,除了飄逸的白色窗簾,還剩下桌面上的紙頁在翻飛。

她當初把日記本鎖緊這個抽屜的時候,就預想到了這個下場。

無奈地閉了閉眼,她已經發不出脾氣了:“媽,你幹嘛動我東西。”

蔣月華聽到聲音後就從洗衣房過來:“啊?我沒動你東西,就是整理了一下。”

向春生對她的眼神裡只剩下失望,沒有一點想要爭辯的意思。

抽屜都從書桌上分離了,她居然還說沒動過,哪怕是真的放在那兒沒看,向春生也不相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個人都學會了演戲,可誰都沒有欺騙誰。

或許是在她收集了很久的石頭被全部扔掉那一刻,向春生不在為自己秘密被發現這件事而感到心虛,她反倒覺得慶幸。

因為人類就是這種,哪怕是在寫給自己的日記上面也會撒謊的存在。

就這麼當著蔣月華的面,從櫥櫃上取下了滿是灰鏽跡斑斑的曲奇餅乾盒,把日記本和一些雜七雜八的紙條、石頭都扔了進去。

合上蓋子後,在蔣月華震驚眼神中,囂張地晃了晃。

她從來沒想有想過,女兒會用如此溫和的手法回擊了,自從開始全職當家庭主婦後,她的生活就只圍繞著一個向春生。說實話,蔣月華才更像那個想要獲得更多關注的小孩,她期待能在女兒日記中找到抒發情緒的文字,哪怕是對學校、對同學、或者對自己。

蔣月華苦於尋找與女兒溝通的出口。

“我去小夏家住幾天。”向春生沒有給她機會。

向夏錦家,也就是她曾經住了十四年的地方,才是真正熟悉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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