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笏篇】第六：空夢劫灰，乃此道第一忘情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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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從出租屋冰冷的地面上醒過來時，窗外正下著小雨。

&esp;&esp;手機充滿了電，重新開機時，嗡嗡地叫——一串未接來電。

&esp;&esp;飛星打過去：“喂，青梅，是我。”

&esp;&esp;她垂下頭，手指慢慢地盤那塊微微生光的血玉，“嗯，我沒事。不過……”

&esp;&esp;“把談女士約出來吧，我想和她談談。”

&esp;&esp;“約在哪裡？”

&esp;&esp;窗外雨線如織，透窗的冷風颳過頸側，微涼。

&esp;&esp;“王允執葬在哪兒，就在哪兒。”

&esp;&esp;她的目光望著桐州溼暗的天空。高二演出那天，也下著這樣的雨。

&esp;&esp;當談素趕到王允執墓前時，卻發現趙飛星早已站在那裡，撐著把傘骨幾近斷裂的舊傘，默默地看著碑文。

&esp;&esp;上面寫著：“母談素愛子，王允執。”

&esp;&esp;談素在飄忽不定的雨聲裡，聽見惜字如金的非星大師開口，聲音沉沉：

&esp;&esp;“如果想問我陰婚是否已成，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esp;&esp;“您……請說。”談素看著那削瘦又陰冷的女孩兒，大氣也不敢喘。

&esp;&esp;“你……早在他生前，就計劃了這一樁陰婚，是麼？”

&esp;&esp;天邊忽有轟雷落下，震得人戰戰心驚。“那……那是個意外呀……”談素眼眶一紅，幾欲落淚，“那是我最疼愛的兒子，我怎麼會……”

&esp;&esp;“我也沒說你計劃了他的死。”她回過頭，冷冷看著談素。

&esp;&esp;“我只問你——陰婚，是否在他生前，便有計劃？”

&esp;&esp;“我……既然預料不到他的死，我又怎麼會……謀劃陰婚……這種毫無根據的事……”

&esp;&esp;一張照片，赫然遞到她眼前。

&esp;&esp;“你……啊……”

&esp;&esp;“照片拍攝於五天前。”趙飛星說，“這張照片上的男人，你別告訴我不認得。雖然我眼力不好，但這女人……也不是你吧。”

&esp;&esp;“至於你們的關係……”雪白的合同又在眼前一展，“你所提供的家庭資訊上，你夫妻二人，還在婚姻狀態。”

&esp;&esp;趙飛星伸腳，輕輕碰了碰墓碑底端：“母談素愛子……”她聲音很輕，“不是父親的愛子麼？”

&esp;&esp;“你……這……與他無關……”

&esp;&esp;“那你倒是解釋清楚！”趙飛星狠狠一腳踩在地上腐爛的枝葉上，“你何時起便知道了、計劃著這樁陰婚……又是誰！讓你來尋我？”

&esp;&esp;“那……”談素已經捂著臉痛哭失聲，“真的是一場意外……誰也不知道會這樣……”

&esp;&esp;“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飛星身上那股子多年積攢的冷和狠，在此時顯得頗為懾人，她拽過談素，“來。對著你的愛子王允執，說，你在他死前，從沒知道、想到、提及陰婚之事。”

&esp;&esp;“說！”

&esp;&esp;“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允執……”談素嗚咽著，“我怎麼知道，那些話居然全都一一應驗了……我原以為……”

&esp;&esp;“什麼話應驗了？”

&esp;&esp;談素看著她，滿眼淚水：“二十年前，我和他，就已經是這樣了……”

&esp;&esp;心情惴惴的談素坐到那烏衣人面前，說：“真的可以，真的可以嗎？”

&esp;&esp;烏衣人說：“別急。”

&esp;&esp;她終於鼓足勇氣問出來：“你說，有辦法讓他重新回到我和孩子身邊，是……真的嗎？”

&esp;&esp;“騙你作甚。”烏衣人撥了撥羅盤，淡淡地說，“你與這人，是天生冤孽。”

&esp;&esp;“你說……王澤嗎？”丈夫的名字停在唇邊，好陌生。也對，自從允執出生起，就很少回到她身邊的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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