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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病房內躺了一週才出了院。這幾天內沈逾之又為警方做了幾次筆錄,他也瞭解到了林雨深案在他昏迷時的進展。

警方救出了藍島會所中近十名被謝致君誘騙女學生。她們中的不少都曾被謝致君強迫去醫院結過扎,還有幾人永久喪失了生育能力。

她們有些人像是已經接受了命運,而更多的女生則是如同蘇棠和林雨深一樣,默默與命運抗爭,等到了屬於他們的公正。

但是蘇棠和林雨深卻永遠無法看到這些了。這大概也是蘇棠的願望——這一切由她而起,那麼就在她這裡結束吧。

同時周青臨也從沈逾之那裡得知了此事,決定義務幫助那些受害女性進行心理輔導,希望她們早日擺脫過往的陰霾。

不過這次的義診沈逾之並沒有參加,而是由周忱全權負責的。沈逾之的身體還沒好全,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更別說他這更嚴重的槍傷了。

這日下午,沈逾之正窩在陽臺的躺椅內曬著太陽小憩,享受難得的假期之時,家中的門鈴卻猝不及防地響了起來。

門鈴響了幾聲,沈逾之一開始並不想理會,只當自己沒聽見,而那人卻毫不識趣,鍥而不捨地一次又一次催促般按響著門鈴。

幾次以往,沈逾之將期刊從自己的面上拿下,一臉冷漠地看了眼門口的方向。

而門外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沈逾之的不耐,終於停下了對他的騷擾。

然而沒等沈逾之重新臥下,身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沈逾之停頓片刻,皺著眉頭,癟了癟嘴,不情不願地接起了電話。

“吳組長,來我家有何貴幹?”

許是沈逾之的語氣過於不耐,本身就是不速之客的吳越只好軟下語氣,頗有些懇切的意味:“沈顧問,我在你家門口,麻煩開下門吧,我有事情和你談。”

“如果是林雨深案子的問題,我想我之前在警局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沈逾之重新將期刊放回臉上,閉上雙眼,聲音有些發悶:“我是病人,吳組長。局裡都特批我的假了,難道您還要我帶病為您幹活嗎?”

吳越沉默片刻,而與此同時沈逾之似乎聽見了他倚靠在防盜門上的清響:

“沈逾之,你肩膀上那一槍怎麼來的,你應該很清楚吧。”

沈逾之睜開了雙眼,午後的陽光順著期刊的縫隙擠到了他的眼前,視野中一片暗光。

而吳越仍舊靠在門上,滔滔不絕地威脅道:“你已經很注意了,那枚子彈卻仍舊有偏斜。我看過現場,姓謝的那小子當時離你並不近,而你的傷口附近卻有著灼傷的痕跡——沈助理,這下能放我——我操!”

吳越話音未落,沈逾之就“唰”地一下拉開了屋門,吳越躲閃不及,穩了幾下身形卻仍舊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你靠在門上。”沈逾之右手手肘撐在玄關櫃上,重心支在了左腿上,右腳點地,毫無誠意地俯視著坐在地上的吳越,說道:“我屋裡可以坐下的地方還挺多,不如去我屋內一敘如何?吳組長?”

吳越跟隨著沈逾之走進屋內,他家中的佈局和上次來時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他坐在了沙發上,沈逾之似乎也懶得招待他,只是指了指桌上的保溫壺道:

“吳組長,水壺在那裡。你要是渴了請煩請自便。”

吳越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動作,而是為自己辯白了起來:

“沈顧問,我今天來不是為了你那個槍傷的,我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因。剛剛只是——情急之下的託辭,還望你莫怪。”

沈逾之交疊起雙腿,看都沒看吳越一眼,偏著頭揪起了沙發上的毛絨,敷衍地應了一聲了事。

見沈逾之沒反應,吳越只好說道:“你認識蔣厲舟。”

沈逾之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終於看向了吳越。

“蔣磬和你說的。”

兩人的對話像是在互相試探,又全以陳述句結尾。像是兩個在牌桌上互相博弈的牌手,各自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我也認識蔣叔叔。”吳越手肘抵在了膝蓋上,身體向前傾去,目光卻沒有移開分好:“我家和蔣家是世交,我的外祖曾和他的祖父是抗戰中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小時候頑皮,每次惹得我爸拿著棍子要揍我的時候,我就去蔣叔叔家避一避,等他們氣消了我再回去。”

“可我從來沒有細想過,為什麼和我父親同為烈士子女的蔣叔叔,為什麼放棄了大好的仕途選擇經商,為什麼蔣叔叔去世之前也要囑咐蔣磬不讓他報考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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