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滿目瘡痍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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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在此時，兩位婦人從她的身邊經過，身上散著很重的藥味，她抹掉眼淚，深呼吸後扯出和善的笑意，回身問道：“請問找大夫看病，應該怎麼走？”

&esp;&esp;婦人抬手指路道：“要是手裡有錢，就去城東的醫館看。要是沒錢你們就往前走，過兩個路口左拐，那裡有個病坊，不收錢，就是人太多，藥也限量。”

&esp;&esp;另一個婦人道：“我們剛從那裡出來，現在人不算多，你們去吧，不然等人多的時候，盧大夫未必能顧得上你。”

&esp;&esp;盧大夫？

&esp;&esp;薛棠一怔，心裡有了猜測，不過不能確定。

&esp;&esp;她的視線落在婦人手中的藥包上，“你這藥可是從病坊拿來的？”

&esp;&esp;婦人點點頭。

&esp;&esp;“我可以看看嗎？”薛棠又問。

&esp;&esp;婦人手一縮，面露難色，生怕遇到搶藥的。

&esp;&esp;薛棠不再勉強，而是拿出幾文錢，悄悄塞到她的手心裡，“我只是看看，不拿走。”

&esp;&esp;婦人眼睛亮了，立刻拆開藥包給她看，裡面是些黑色的藥丸，薛棠拿起一粒輕嗅，味道與祛寒散很像。

&esp;&esp;她問道：“你可知這位大夫叫什麼？”

&esp;&esp;婦人搖搖頭，“我只知道他姓盧。”

&esp;&esp;薛棠心裡有了底，將藥還給了婦人，欣然道謝。

&esp;&esp;兩個婦人閒聊著離開了。

&esp;&esp;“好像今天要審周家那案子，去看看嗎？”

&esp;&esp;“有什麼可看的，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esp;&esp;聞言，薛棠和裴衡光對視一眼，往衙門的方向走去。

&esp;&esp;公堂外面站著稀疏的百姓，公堂裡站著叄個人，其中絡腮鬍的男人一臉兇相，膘肥體壯，極為顯眼。另外兩個站得很遠的人看起來像是一對兄妹，妹妹攙扶著瘸腿的哥哥，都很瘦弱憔悴。

&esp;&esp;縣令何集慢悠悠地走了進來，他已年過花甲，面板很白，腰圓體寬，看上去腦滿腸肥，一臉笑面虎似的奸相。他懷裡捧著一個不倒翁，那不倒翁的模樣與他極像，只是穿著一身彩色衣服。

&esp;&esp;兄妹二人見縣令出來了，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絡腮鬍男人也跪了下來，神氣十足。

&esp;&esp;何集將不倒翁輕輕地放在桌案上，不倒翁搖晃了幾下，穩穩立住了。何集笑了下，拿起驚堂木拍案。

&esp;&esp;“啪”的一聲傳來，觀看審案的薛棠不禁想到了那首童謠的其中一句——娃娃搖，拍板板。

&esp;&esp;她恍然大悟，原來那首童謠是在諷刺這位縣令大人。

&esp;&esp;“堂下何人？”何集問道。

&esp;&esp;瘸腿的男人開口道：“小民周榮，狀告孫明德。他不止入室搶劫，還殺了我的父母，將我打成重傷，還……欺辱了我妹妹秀兒。”

&esp;&esp;攙扶著周榮的女人掩袖哭泣。

&esp;&esp;何集慢悠悠地拿起案上的狀子看，不一會兒，他臉色大變，疾言厲色道：“孫明德身長七尺，膀大腰圓，就算是兩個狗洞也鑽不進去，你這狀詞漏洞百出，簡直一派胡言！”

&esp;&esp;周榮一愣，“什麼、什麼狗洞？”他的狀詞根本沒提過狗洞。

&esp;&esp;何集一甩狀子，“你好好看看你自己寫的狀詞！你不會以為本官老眼昏花，識字不清，就想糊弄本官吧！”

&esp;&esp;“我沒有……”

&esp;&esp;周榮急忙抓過狀子看，其中“從大門闖入”的“大”字竟被點上了一點。

&esp;&esp;他滿目震驚，“我、我寫的是大門！是大門啊！不是犬門！”

&esp;&esp;“這可是你自己親筆寫的狀詞，上面還有你的指印呢！”何集厲聲道。

&esp;&esp;周榮歇斯底里地呼嚎：“大人！大人！我沒寫過！沒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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