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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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時她舉著火把，在黑暗的山洞裡慢慢前行，火把慢慢照亮巖壁，也照亮了那個少年驚恐的眼睛。

&esp;&esp;她對他說：“你不要怕，我是來救你的。”

&esp;&esp;少年卻對她舉起了匕首，嘶啞著嗓音道：“滾出去。”

&esp;&esp;那時候他的眼瞳中閃爍中驚懼的光芒，在發現威脅不到她後，他就把匕首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滾。”

&esp;&esp;那年的顏鳶只是覺得好笑，哪有用自己的性命威脅敵人的？

&esp;&esp;她若真是壞人，又豈會在意他的死活？

&esp;&esp;而如今，顏鳶忽然有些明白了楚凌沉。

&esp;&esp;他生在這暗潮之中，或許對他來說最可怕的事情並不是自身的死活，而是成為這潑天大潮裡的第一滴水。

&esp;&esp;……

&esp;&esp;佛骨塔外，事態正急劇發展。

&esp;&esp;太后下令禁軍封鎖了皇宮，但是訊息卻不知道為何還是不脛而走，到了早朝時分，朝野上下都已經知道了長明燈熄滅的事情。

&esp;&esp;到晌午時，乾政殿的門口已經跪了一地的大臣。

&esp;&esp;他們中有一部分是迂腐的文臣老頭，大約是真信了長明燈象徵國運的傳聞，另外一部分就比較有趣了，他們是太后與貴妃的戚黨。

&esp;&esp;這三方原本是水火難容的，在這一刻的意見卻得到了空前的統一，跪在乾政殿的門口哭哭啼啼，高呼長明燈滅，主國運不祥，懇請皇帝徹查此事，以平民心。

&esp;&esp;他們雖然沒有提顏宙和藍城舊案，但字裡行間盡是冷箭，直指顏家。

&esp;&esp;彼時楚凌沉站在人前，沉默著聽完了他們冗長的哭訴，臉上露出漫不經心的表情。

&esp;&esp;“原來只是滅了一盞燈。”

&esp;&esp;他的目光掃過跪地之臣的臉，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

&esp;&esp;“孤還當是晏國亡了，諸位愛卿忘了通知孤。”

&esp;&esp;“聖上！”

&esp;&esp;殿門毫不留情地關上。

&esp;&esp;太陽漸漸高升，驕陽炙烤著大地，老頭們便一個接著一個暈倒在了殿門口。御醫院的御醫們來來回回，一個個送茶，一個個勸說，然而那幫老頭卻似鐵了心腸一般，死活都不願意離開乾政殿門口。

&esp;&esp;然而乾政殿的院門卻依然不見半分鬆動。

&esp;&esp;御醫們別無他法，只能繼續送茶繼續施針，直到老頭們已經昏迷了半數，遠處才徐徐走來一個瘦削的身影。

&esp;&esp;那是當朝丞相，鬱行知。

&esp;&esp;他身穿寬袖官袍，眉宇間一派清明神思，只是往乾政殿門口一站就彷彿令周遭都清涼了許多。

&esp;&esp;老臣彷彿看到了希望，哆嗦道：“鬱相，您也……”

&esp;&esp;人群中有人暗暗攥緊了拳頭，匆匆低頭遮掩眼底的激動。

&esp;&esp;鬱行知是當朝丞相清流之首，若是他也能夠為這樁事情出上一點力的話，何愁大事不成？一個鬱行知，可抵得上好幾個酸腐老頭了！

&esp;&esp;然而鬱行知卻搖了搖頭：“我是來勸諸位回去的。”

&esp;&esp;老臣眼裡的光芒瞬間暗淡，他已經在烈日下跪了兩個時辰，此時希望破滅，情緒也跟著崩潰。

&esp;&esp;他再也顧不得上下之別，當頭厲聲呵斥：“老朽行將就木，大不了死在這裡！鬱相若是擔心顏侯報復，自可離去！”

&esp;&esp;鬱行知卻沒有動怒。

&esp;&esp;他只是低眉笑了笑，像是一個受訓的學生一般低著頭，好聲好氣地去攙扶老臣的胳膊，在他耳畔輕聲勸慰了幾句。

&esp;&esp;老頭滿臉的焦躁便消失了，渾濁的老眼綻放出希冀的光亮：“真的？”

&esp;&esp;鬱行知溫和道：“真的。”

&esp;&esp;彼時已到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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