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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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想這會兒她會過來。
&esp;&esp;見阮玉儀直勾勾盯著自己,也不說話,程行秋繼續道,“以後你便安心嫁與睿兒,我們還是一家子。你若實在不願,給我做小也行。”
&esp;&esp;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十分通情達理。阮玉儀不過一個破落戶的女兒,總不可能讓長公主做小。
&esp;&esp;昭容揚了揚下巴,眼底帶著些敵意,卻強裝大度,“我與行秋過來不是為了與你商議的,同意你做個妾室,是念在你為行秋守節一年的份兒上。”
&esp;&esp;阮玉儀急促地呼吸著,胸口劇烈起伏。
&esp;&esp;她這一年來究竟是在守著什麼,究竟在期待什麼?還是說,這樁婚事,從來只是她一廂情願。
&esp;&esp;一年多前,她隨母親來京拜謁,為出了狀元的遠親一家送上賀禮。路上,恰好迎面遇見作為狀元,舉街遊行的程行秋。
&esp;&esp;他一襲紅衣,滿目春風得意,人騎在駿馬上,身後一群侍從。他在鑼鼓聲,和街邊百姓的注視中,目不斜視地向前行進。
&esp;&esp;那時他容色清俊,又是一身才情加持,惹來不少姑娘傾心。滿以為自己只是眾人中的一個,不想當街一眼,再見面,兩人間已是情愫暗湧。
&esp;&esp;再後來,阮玉儀如願嫁與他為妻,那一趟來,就一直留在京中,未曾回家。
&esp;&esp;回憶裡的狀元郎逐漸和眼前之人重合,她聽見自己冷靜地說,“不必,我阮家雖不如往日興盛,作為阮府嫡女,我也絕不可能與人做小。”
&esp;&esp;“正好,那你近日就安生些待著,等著改嫁睿兒罷。”程朱氏會錯意,以為她這是答應與程睿為妻了,暗自鬆了口氣,“你先回去,我與長公主殿下、行秋還有事商談。”
&esp;&esp;她混混沌沌地轉著腦筋,想著若是木靈那邊找好了人,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esp;&esp;這會兒她不知是哪來的力氣支撐著自己,娉娉婷婷立著,彷彿自己正是當家的主母,威儀棣棣,不容貶損。
&esp;&esp;身後傳來程朱氏的聲音,“記著將屋裡的東西收拾出來,速速搬去東廂。”
&esp;&esp;走出一段路,阮玉儀才覺得今晨舞跳得小腿痠軟,她將重量落在木香身上些。
&esp;&esp;耳邊是木香擔憂的聲音,“小姐……”
&esp;&esp;原本蹲在木芙蓉旁的程睿已經又不知跑哪兒玩去了,一寸見方的土地被他翻得稀爛,直接缺了塊雜草,枯枝隨意扔在一邊。
&esp;&esp;小廝婢子們還在來回走動,四周被掛上的紅緞子愈加多了,一派喜氣之景。
&esp;&esp;她拖著身子回到屋裡,全然不顧裙襬的布料被旁逸斜出的枝條劃到,勾了絲。
&esp;&esp;阮玉儀垂首,雙手交疊攀著椅子的扶手,整個人幾乎是蜷在一側。她的眼睫低垂著,髮絲擋了小半張臉,讓人辨不清情緒。
&esp;&esp;一盞溫熱的茶水被斟好,擱在几案上。阮玉儀聞聲抬眼,見是木香,便道,“你去尋木靈,與她一道。”
&esp;&esp;“小姐,木香就想在這兒陪著您,”木香放輕的聲音,生怕連撥出的氣,都能將此時瓷人兒般的小姐震得稀碎,“木靈這才離開一個時辰不到,怕是沒那麼快回來。您要是擔心,奴婢多叫幾個人去尋。”
&esp;&esp;她不答話,嘆了口氣,捧起茶盞呷了一點。
&esp;&esp;木香知道方才所見對小姐打擊極大,於是絕口不提那些糟心事,而是想著如何能逗小姐開心。
&esp;&esp;“等木靈回來了,我們就陪您去找那新姑爺,”木香蹲到她面前,仰頭瞧她,拿手指去勾阮玉儀的手心,“那新姑爺一定是芝蘭玉樹,光風霽月,我們小姐多漂亮呀,新姑爺肯定被小姐吃得死死的。”
&esp;&esp;阮玉儀感受到手心的癢意,思緒隨著木香的話飄散,耳尖不由得微微泛紅。
&esp;&esp;“瞎說什麼呢,你這丫頭。”她知道木香是哄她,於是無奈地拿手指去戳木香的額頭,將人戳的往後一仰,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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