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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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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胡亂作比,此言著實不敬,聽得一邊的沙彌眉頭一皺,沉聲提醒,“佛祖跟前,施主莫要妄言。”

&esp;&esp;誰知昭容根本就不理會他,手持功德簿湊近了阮玉儀,將上面的內容指給她看,“妹妹你瞧,誰也沒有你那麼少的。”

&esp;&esp;這頁記得多是富賈名門,添得香火錢確實數額不小,只是不知,這些人給寺廟捐得闊氣,真正用在救濟勞苦上的又能比之幾成。

&esp;&esp;見阮玉儀毫無防備地靠了過來,昭容忽地手中一鬆,讓厚實的功德簿啪地落下,蓋在地上。

&esp;&esp;她本人則像是受了驚嚇般,臉色慘白,護著腹部,驚呼。

&esp;&esp;這一聲引得殿中其餘香客紛紛看過來。

&esp;&esp;阮玉儀抿唇不語,默默退了一步。

&esp;&esp;誰也沒看見,在無人關注的角落處,一名沒有髯須的中年男子,將鬧劇的始末,盡收眼底。

&esp;&esp; 探究

&esp;&esp;程朱氏正帶著小輩們叩拜完,聽見這邊的動靜,轉過頭來,見是昭容,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esp;&esp;她快步過來,罵不得長公主,卻罵得阮玉儀,“混賬東西!拙手拙腳的白瞎了過活這麼些年!莫說是長公主萬金之軀,就是腹中胎兒,活剮了你也擔負不起!”

&esp;&esp;已有不少人頻頻向這邊張望,她不敢高聲斥責,只能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esp;&esp;阮玉儀雖將程朱氏的性子摸得門兒清,也知道她一直都想攀附權貴,不滿她的出身,可面前的到底是敬重了許久的長輩,被這麼一吼,她覺著委屈,鼻尖泛酸。

&esp;&esp;程朱氏不一定看不出原委,可這樣毫無底線的偏心、惡語相向,才更叫她心寒。

&esp;&esp;“姨母,”阮玉儀對上她的眼睛,輕聲道,“不論你信或不信,我從未有過傷害長公主的意思。”

&esp;&esp;程行秋原見著昭容白了臉色的模樣,心裡一緊,也扭頭想斥責,卻見亭立在那裡,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宇間揉著些許病色。

&esp;&esp;忽地也就下不了口了。

&esp;&esp;他深深看了阮玉儀一眼,對程朱氏道,“娘,昭容身子不適,我帶她去外頭長凳上稍作休息。”

&esp;&esp;程朱氏聞言,連忙道,“快去吧,仔細腳下臺階。殿下受驚了,我必會好好教訓儀姐兒的。”她眉頭緊緊皺著,致使眼皮遮住了大半眼睛,自其間透出渾濁的眸光。

&esp;&esp;昭容微微點頭。

&esp;&esp;她自小長在深宮,見慣了妃嬪們為先皇恩澤勾心鬥角,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些,只是一個公主哪裡用得著這些手段,因此對付一個人的手段,難免拙劣不自知。

&esp;&esp;程行秋摟著她的肩出了大殿。

&esp;&esp;見人走了,程朱氏轉過臉來,語氣稍有鬆緩,“我不管是非黑白,你只記著順著些長公主就是了。這段時間你安生待著,多於睿兒相處,等秋兒的親事定下來了,我自會記著你的好。”

&esp;&esp;阮玉儀沉默不語。

&esp;&esp;“娘,娘——”程睿見母親臉色黑沉沉,感受到她的慍怒,只敢稍微扯扯她的衣袖,這般模樣,像是有話要說。

&esp;&esp;程朱氏轉身替他理了理有些散亂的發,“睿兒怎麼了,是想跟兄長出去玩嗎?”

&esp;&esp;他將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瓦聲瓦氣地費力表達著,“不是,不是玩。娘你別生儀兒妹妹的氣,我瞧見了,冊子不是儀兒妹妹摔的……她沒有摔冊子……”

&esp;&esp;“你瞧見什麼你瞧見。”這是摔沒摔的問題嗎?她這個傻兒子,幸好不是在長公主面前說,不然事情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esp;&esp;程朱氏伸手推了程睿一下,他微微後仰,委委屈屈地閉了嘴。

&esp;&esp;她正待再教訓一邊的阮玉儀,卻聽不遠處有人悠悠道:

&esp;&esp;“一個痴子都辨得分明的事情,夫人卻糊塗,豈不是還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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