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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喧嚷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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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澤客棧的佈局與其他不同,客人用餐飲酒,若不送到房間,則是在三樓。客棧每層挑高約摸有兩丈,極其高闊軒敞。客人在三樓靠窗飲酒,看天井裡的比武臺,正是居高臨下,看得更清楚些。客棧靠南側進門處做大堂之用,辦理入住,結賬等事,東側是後廚。西側卻是一排客房。因著一樓難免喧嚷些,這排客房是丙字房,較二樓甲字,乙字房便宜不少。客囊不豐的江湖落魄人,或初入江湖,家底不厚的少俠,往往選擇這些房間。紈素初來,因著裝束素樸,形容極年輕,小二也問過她要住幾等房。但她下山帶錢不少,又嫌這些年輕人吵嚷,自然住了二樓甲字房。

丙字房也是單間,並非通鋪。但房間較為窄小,沒地方吃飯。為著客人方便,一樓北側擺著一溜大圓桌,供客人拼桌就餐。除西側客房和東側廚房外,客棧南,北都在內側開一排八扇竹門,直通天井。天氣好的時候,兩側門戶大開,十分敞亮。此刻北邊偏西的兩張圓桌處,有站有坐的聚著五六個人,一把清亮急促的嗓子正急急嚷道:“傳揚邪教,戕害百姓,自然是罪不容誅!朝廷都發了告示和通緝,怎麼林兄倒替重霄觀妖女說起話來了!”紈素一眼望去,說話的正是昨日從比武臺上跌個倒栽蔥下來的小倒黴蛋,晚上喝酒時自我介紹叫盧梁的。

紈素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但這次,甫一聽了這話,她的雙腳就彷彿有自己的想法一樣,衝著那兩桌喧鬧起來的客人去了。店小二在後面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既沒有試著喊住她,也沒拔腳跟上去。他隱隱覺得,摻和到這件事裡,對旁人大概有些風險,對這位齊姑娘來說,大概無妨。他腳步一繞,嘴裡絮絮重複著紈素叫的菜和房號,向東拐進後廚去了。

盧梁,字子承。南直隸省淮安人士。今年剛剛及冠(二十歲)。淮安盧家若倒五十年上去,算個世宦人家。盧梁的祖父曾官至禮部侍郎,因著先帝時一次錯綜複雜的科舉舞弊案,當時的主考官被凌遲處死,牽涉其中的禮部官員皆被革職回家,子孫五代不得再應考。到盧梁這一代,淮安盧家已成了一戶安安靜靜的鄉下地主。嘉安十年,當今皇帝敕令,大開武舉,願不拘一格,選用江湖高手充入軍職,盧家便覺得見了重回朝堂之機,為這一代子弟皆延請武師父執教。盧梁便是盧家這一代子弟中的佼佼者——不過,這話也許也有些水分。因為這都是昨天晚上,這位盧小哥跟紈素自我介紹的。

雖然昨日,這位盧少俠大頭朝下,從三丈高臺跌下來,但若真是正經武者,應該也不會跌斷脖子……吧?紈素不覺得自己對他就算有救命之恩了。但他說要請客喝酒,紈素還是樂意跟他喝上幾杯的,沒別的原因,純粹是因為這位盧少俠身量修長,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儀態也還不錯,在她下山以來所見之人之中,容貌倒算得第一。孰料酒過三巡,這位盧梁少俠居然就對著眼前少女,把家裡這點事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傾倒出來,至少從城府這方面看,就不怎麼適合走江湖。更沒想到,區區六碗武陵春,他就醉的鑽桌子了。當時紈素還只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還沒說過自己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呢。

但到了今日,紈素倒沒想到,這位盧少俠沒城府,卻也有沒城府的好處。她本打算回房整理一下自己這幾日收集的關於重霄觀的資訊,被盧梁這樣哇啦一聲喊,倒替她喊出一個可能知道內情,會“替重霄觀說話“的人。她三腳兩步走到盧梁原本所坐的圓桌旁邊,目光掃過這一小堆人。只見盧梁正一臉憤憤,側身衝著另一桌,長身而立,右手相當明顯地按在腰袢的劍柄上。跟他出來的小廝叫東子的,正一臉著急,怯怯地在他後面站著,伸手想拉他的衣襟又不敢,見紈素走來,一時如得了救星一般,衝紈素擠眉弄眼地求救。另一桌上,主座閒閒坐著另一位青年人,正在自顧自地給自己斟酒。因未起身,紈素第一眼也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數。他五官平常,若放到人堆裡極不起眼,臉色偏黃,面帶些病容,看起來約摸三十來歲。他左後方擺著軟墩,坐著一位嬌麗女子,面板白皙,眉眼如畫,妝容精緻,手裡抱著一柄琵琶,意態有些瑟縮,如驚弓之鳥,不敢抬頭。右手邊的座位,站起來一位怒目金剛似的中年大漢,有一把好絡腮鬍子,雙眼圓瞪著,盯住盧梁,卻不說話。他背後揹著一把尋常鐵鋪即可買來的鐵刀,但在紈素看來,他的體態眼神,皆不像是用刀之人。大漢背後的繡墩上,靜靜坐著另一位美人,一般的精緻妝容,眉如遠山,眼橫秋水,意態卻頗悠閒,抱著一把瑤琴,似乎眼前的衝突與她毫無干係。

那病容青年微微抬眼,見桌邊又多了一人,把手按在嘴上,低低咳了一聲,道:“盧少俠何必這樣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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