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攤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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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梁被架回房間後,酒桌上安靜了下來。
紈素多飲了幾杯,眼睛更亮了。她抬眼環視桌上,微微含笑,道:“是不是該說點正事了?”
林柏的手又微微掩著口了。他低低地笑起來,笑聲微微有些啞意。他抬眼望著紈素:“正事?不如齊姑娘先解釋一下,明知道我想邀請的只有你,既然你是願意談正事的,為什麼還要算那個草包一份,拉他也坐下?”
紈素面上的笑容不變,聲音卻變冷了:“因為如果他一會再在比武臺上出點什麼別的意外,丟了性命——官府就算再不懂江湖事,總也會起疑的。”
一片寂靜。那虯髯漢子“趙虎”失手打碎了杯子。
紈素不耐煩演戲了。李嬸百年如一日收集回來的江湖見聞,她在山上早已熟讀。這些人她不認得,但兵器不會騙人,更有那些人的武功路數作為佐證,她又不是個瞎子,或盧梁那樣的草包,會什麼都看不出來?她向椅背上靠了靠,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嘴角的笑意再次滲到聲音裡,但桌上的四個人聽著,只覺得她的笑冷冰冰的:“我下山前,師父曾跟我說,要我永遠記得,這世上笨人是佔大多數的。而笨,並不是要命的罪過。比笨更要命的是自作聰明。”
“昨日我便覺得不對。盧梁不算是什麼正經高手,但就算庸手,也是武人,基本功總還是練過的。從臺上被一掌打下來正常,但若是如此,他落下來時,就不可能是頭朝下的。從臺上自己失腳跌下來?”她搖了搖頭,繼續道:“今日我問店小二,如果有人從臺上摔下來摔死了,官府會怎樣處置?”他沒立刻回答我,看臉上的神情,他沒當回事,大概他見多了江湖人,也不覺得有學武的人會從區區三丈高的臺子上掉下來摔死。”
“不過,我也猜得到官府會怎樣處置。多塞些錢上下打點,判個意外身亡不難,是不是?仵作自然會驗明正身,證實他在比武裡,一點傷都沒受。但,比武臺上的直接對手,總是免不了要在牢裡住個幾天的。”
“而如果,前一天剛從臺子上掉下來,躲過一劫,第二日與同一個人,上了同一個比武臺,然後因著別的什麼理由,又死在臺上了呢?”紈素含笑環視這一桌人。空氣像是凝凍住了。“我能不能問問,冒著這樣大的風險,殺這麼一個草包,天緣派如今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天緣派”三個字從她口中緩緩吐出的一刻,林柏下意識地就要起身。一隻雪白柔荑安撫地在他身上拍了拍。他照舊坐定了,但身體前傾,周身都緊繃起來。那位花魁秋盈姑娘把琴放在趙虎左手邊的空椅子上,緩步走過來,照舊給諸人續了一圈酒,彷彿桌上所聊的,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話題。
紈素拾起酒杯,向她舉了舉,一飲而盡,道:“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在下自飲一杯,敬姑娘的絕妙佳曲。”
“重新認識一下吧。”她笑盈盈的臉轉向“趙虎”:“大名鼎鼎的‘心魔琴’奚笪公子,久仰了。”又望著“林柏”:“在下江湖經驗淺,不知人的性情,會有這樣翻天覆地的改變。‘龍首琵琶’奚如松前輩,當年不是最反對用攝心大法控制他人的嗎?如今竟肯用攝心大法殺人?只是,奚前輩想到牢裡住上幾日,見見重霄觀的幾位故人再全身而退,但盧梁又做錯了什麼呢?他是蠢笨些,但蠢笨,不是要命的罪過啊。”
紈素閒閒地站起身來,繞桌而行。眾人皆坐著不動。那抱著琵琶的樂伎低著頭不做聲,手抖得厲害,指甲磕在琵琶的弦上,那弦卻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竟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紈素的手輕輕按上琵琶女的肩:“若要演戲,就要有形有神。不愧是’天香百變‘黎秋英前輩。秋英,秋盈,難得前輩還願提示晚輩一二,不然晚輩確實猜不出來。秋盈姑娘的戲碼是酩酊閣的花魁,前輩的戲碼則是尋常樂伎,但一場酒喝下來,既不為我們斟酒,也沒彈過這龍首琵琶。如此在戲份上放水,若是晚輩再猜不出來,未免辜負了前輩的拳拳厚意。這易容本事真是出神入化,可惜了,晚輩沒見過幾位的真容,前輩倒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了。”
琵琶女顫抖的手陡然恢復了穩定。她“嘖”了一聲,長身立起,走到桌邊隨手把那把琵琶丟回到“林柏”的懷裡,臉還是那張臉,但儀態動作一變,一瞬間風塵之氣盡去,盡顯落拓瀟灑:“老奚,小奚,還有你抱琴,別裝了!抱琴你也坐到桌邊來吧。”轉臉望著齊紈素,笑道:“你這張臉,和宿真的骨像很像。你第一日住到這裡來,我便有個疑影在心裡,總該試一試,探一探你是來廬州做什麼的,能不能助我們一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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