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武考與小蠢孩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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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棟302。

舊楹聯紅褪墨殘，已看不出原有的內容，老舊鐵門的漆面缺了一大塊，露出斑駁鏽跡。

走過玄關，略顯侷促的客廳呈現眼前。

套房是三室一廳，外面還有陽臺，但總體面積不大，只有90平米左右，這是當初李風父母結婚不久後購置的。

李風生於此，長於此。

這裡涵蓋了他大部分的人生軌跡。

房間雖不算寬敞，裝修也不豪華，但家裡的一切，都被張明華收拾的井井有條，看著很乾淨，很舒服。

李風剛換好鞋，就聽到地磚在咚咚作響。

這是赤腳奔跑的聲音。

片刻，一個扎著朝天辮的小女孩從廚房走出，似乳燕投林般，咻地一下扎進了他懷裡。

李風順勢摟過小女孩，朝著空中輕拋，又伸手接住。

往復三次，引得小女孩咯咯直笑。

這是李風的妹妹，準確來說是堂妹，也就是李風叔叔的女兒，大名叫李俞倩，今年剛滿三歲。

兩年前，李風的父親和叔叔開大貨車送貨時，輪胎髮生爆炸，導致兩輛大貨車側面相撞。

李風父親和叔叔當場死亡，在車子內睡覺的嬸嬸，最終也因搶救無效，死在了醫院。

兩個家庭瞬間支離破碎。

張明華沒有辦法，操辦完後事，便將尚在襁褓中的李俞倩接了過來，和李風一同撫養。

好在，那時的李俞倩什麼都不懂，張明華也完全是將她當親生女兒般照顧，至今，李俞倩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快樂小蠢孩。

見李風停下，不再舉高高。

小蠢孩頓時不樂意了。

她縮起兩隻小腳丫，撒嬌道：“還要，還要……”

沒奈何，李風只能又舉了幾次，直到小蠢孩笑得有些疲累了，這才罷手。

李俞倩的小腳丫落地後，立馬舉起手。

李風這才發現，藕尖一樣的小手上，捏著一個不大的肉塊，聞著氣味，應該是牛肉。

“這是什麼？”

“不，不知道……”

小蠢孩搖了搖頭，然後嗖地一下把牛肉塞進嘴裡，肉嘟嘟的臉和嘴唇開始蠕動，像只進食的倉鼠。

李風板著臉：“你知道蛇嗎？”

小蠢孩點了點頭，又縮了縮脖子。

顯然，她很害怕這種無足的長蟲。

李風見狀，故作嚴肅道：“你剛剛吃的，就是蛇肉！”

聽到這話，李俞倩面容瞬間呆滯，嘴巴咀嚼的動作明顯慢了許多。

“蛇都是有毒的，隔壁劉大叔就是被蛇咬死的，蛇肉也有毒，你剛才吃了蛇肉，肯定是中毒了。”

“啊，我中毒了？”

“那，那要不要去醫院啊……”

小蠢孩大驚失色。

李風搖頭，面露遺憾。

“沒用的，六月正是毒蛇活動的季節，毒性最大，你已經沒救了，只能等死了。”

“哇……”

李俞倩哇的一下哭了出來，但很快又停住，閉上嘴巴，將嚼碎的肉嚥下去，然後再哭。

聽到哭聲，張明華立馬從廚房衝出來。

她擦了擦手，抱起李俞倩，用手掌抹去眼淚。

“怎麼了，寶寶，怎麼了？”

“媽媽，我吃了蛇肉……我中毒了……我要死了……”

蛇肉？哪來的蛇肉？

自己明明煮的是牛肉！

張明華頓時明白，肯定是李風在逗她，摸起桌上的擀麵杖就要找李風算賬。

李風沒躲，任由自己母親教訓出氣。

兒子被母親打，正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承受的。

反正，他皮糙肉厚，打著不痛，更何況，張明華也捨不得下重手，就只是裝模做樣意思一下。

見李風被打。

小蠢孩破涕為笑。

李風沒慣著，伸手在肉嘟嘟的小臉上輕揉起來。

小蠢孩不樂意，卻又無法掙脫魔爪，只好瘋狂搖頭。

但李風不肯放手。

凡是小臉肉嘟嘟的蠢孩，誰沒被大人掐過揉過？他覺得，這也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承受的。

直到張明華端菜上桌。

李風這才撒手。

李俞倩嘟著嘴，氣呼呼地跑去告狀了。

最終，李風以一顆路上順手買的棒棒糖代價，哄好了小蠢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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