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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三年初夏,學校組織我們作了一次遠足,目的地是劉育鄉、白巖營。我們到達白巖營的半山後,正巧遇著張將軍也來遊山。劉伯涵因他父親在此,便上前鞠躬問安,我們也趨前向長輩問好。張將軍見到我們,十分高興,趙阿姨拉著最小的女生蔣文惠問長問短,並要她唱歌,慧心的文惠毫不遲疑地唱出了流亡三部曲第二部:“泣別了白山黑水……”由於她的帶頭,我們也和著把第一部《松花江上》和第三部全都唱完。在我們這些童稚的歌聲中,我覺察到張將軍心情沉重,既顯出他對東北三千萬同胞的懷念和對國家民族的內心負疚,也體現他失去自由、報國無門的隱痛。此後,我到貴陽讀書,寒假回家,張將軍已被遷往桐梓,再也無緣見面了。⑧1944年初,日本帝國主義為了挽救它在太平洋戰場上的失敗,打通從中國東北到越南的交通線,以援救其侵入南洋的孤軍,發動了豫湘桂戰役。1944年4月,日軍糾集數萬兵力進攻河南,不久襲擊湖南,奪取長沙、衡陽。11月間,接連侵佔桂林、柳州、南寧等重要城市。12月初,日軍打到貴州獨山,貴陽告急,開陽也緊張起來。特務隊驚慌無計,又匆忙地把張學良遷押到銅梓“小西湖”囚禁。
讀者也許會問:銅梓在哪裡?就是那個山高林密的古夜即郡的銅梓嗎?就是當年紅軍長征時奇襲婁山關、二佔遵義城,曾經把國民黨軍隊打得落花流水的那個縣境嗎?“小西湖”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偏僻的崇山峻嶺裡,還有什麼西湖風光嗎?這,說起來還要回溯到兩年前的一些事情。原來,“一九四二年,國民黨兵工署,在貴州銅梓天門河修建兵工廠,在上天門前修了一個能蓄水三十六萬立方米的水池,衝動兩臺機組為兵工廠發電。這個蓄水池仿照杭州西湖式樣,故名“小西湖”,池中佈置了三潭印月,修起湖心亭,放鶴亭,望湖亭。經特務頭子戴笠幾次檢視,認為是囚禁張學良最理想的地方,便向蔣介石要了小西湖北面的一片地方,作為張學良和特務隊的住宅。”⑨這個時期,張學良住的地方四周有鐵絲網,沿著住地的山坡上挖了戰壕,還有十二個碉堡,象個小集中營,他的活動範圍也更加狹小了。那時,表面看,他很平靜,實際,他仍關注著抗戰,非常想了解外面的事情,卻又總難以如願。然而也有一次意外的機緣,使他得到了一張報紙,並得以與一“局外人”作了簡短的交談,原來:
有一次,兵工廠警衛中隊長張亞群因公務到小西湖找特務隊劉隊長,出辦公室時,無意中把報紙帶了出來,他便把報紙摺好揣進荷包,到了張學良將軍住處。他辦完公事,和劉隊長一起到張將軍臥室,陪張將軍說話。張將軍一眼看見張亞群荷包口露出的報角,臉上呈現興奮之色,一會兒,外面有人叫劉隊長,劉剛一出門,張將軍迅速起立,走到張亞群身邊,很快將張的荷包裡的報紙抽出,退回沙發上讀起來。等到門外有了腳步聲,張將軍忙把報紙摺好,壓在座下。劉隊長進來了,張將軍說:“今天菜不好,沒有吃飽。”劉隊長又退出去準備飯菜,張將軍抓著報紙站起來,將一隻大皮箱開啟,把報紙丟進去,轉過身來,見張亞群臉色不正常,便擺了擺手說:“不要怕。”
還有一次,張亞群和劉隊長去陪張學良將軍說話。劉隊長有事出去,張將軍馬上將話題一轉,問:“這裡離城多遠?”張亞群答:“四里左右。”張將軍又問:“外面有軍隊沒有?”張亞群回答:“軍隊不多,但四周有崗哨,其它地方機密得很。”張將軍聽了,準備再問,外面響起了腳步聲,他便擺擺手,不讓張亞群再往下說。劉隊長進來了,張將軍理理普通的短棉衣,拍拍補過的棉褲,在地板上踱起步來。⑩
當年曾任銅梓縣縣長的趙季恆,與在囚禁中的張學良將軍有過一段短暫的交往,他們過去並不相識,張學良對這類地方上的官員也是向不往來的,然而趙季恆卻是個例外,據他回憶,他們之間的接觸雖然時間不長,但卻親切、真摯、誠懇,使他終生難忘。筆者讀後,亦頗感動,因而特予援引,以饗讀者:
六月二十四日(一九四六年),監視張將軍的特務劉團長來縣府找我解決部隊軍需,為了結識張將軍我對他十分熱情,請他一起共進午餐。幾杯茅臺酒一下肚,劉團長便向我傾吐了心中的積鬱,對我說:“張少帥對下面的人和藹得很,經常同老衛士擺家常。愛釣魚,釣來的經常分給我們吃。上峰怕他把我們感化了,經常更換部隊,轉移地方,我已經是第三任團長了。這個團不全是我的兵,中統安插了許多人在裡面,有時連我也在他們監視之列。他們常打我的小報告,使上面經常給我敲警鐘,要我不要忘記少帥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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