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撒藍德尼,藥師傳道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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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夜,京郊一處整修得十分精緻的院落,燈火通明,被光耀得如同白晝。匾額上題,萬花川穀別業。
沈自丹一身寶石藍錦緞繡五彩團紋曳撒,中衣領子漿得發亮,冠上一顆指甲蓋大的瑟瑟石(藍寶石)在燈下彩光熠熠。這裡密探列坐、謀士如雨,三省六部都有訊息互通,倒像一個小內閣。此時額上滲出斗大汗珠的,正是工部幹事。
沈自丹背後齊齊立著幾位黑衣殺手,是西廠時就名動天下的暗探月相。叫“朔”的一身黑衣,附耳輕語。正是由於他來去無蹤、如同無月的黑夜,探聽訊息無孔不入,以此得名。
“河防水利是你分內之事,有何見教啊?”
工部幹事看了看揹著連弩的“上弦”,嘴唇都抖了。
“這這這,凌汛決口,河官無罪!公公,這凌汛比伏汛更難防,人工根本無能為力啊!”
“加固堤防,分段洩洪,難道不行嗎?”
“回,回公公,若是伏汛洪水,自然可以加固堤防,疏堵結合。但凌汛根本就不是水啊——堤防承不住冰山,洩洪也走不了凍得硬邦邦的冰塊啊!只能祈求老天,或是讓天氣轉暖,最近天氣又愈發寒冷,冰壩已經形成,已經漫堤——這是天意,非人力能為啊!”
“自正統十三年以來,黃河從鄭州孫家渡口決堤,黃水在魯豫蘇皖肆意橫流,這都是天意啊!”
謀士何越上前低語道:“公公,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李孜省的解釋,讓萬貴妃娘娘不欲干預黃河。您剛剛上任御馬監,騰驤四衛還未完全歸順於您,萬不能在此時失去貴妃娘娘的支援和歡心啊!”
“罷了,都先下去吧。容本監細想。”工部幹事退下後。
“朔”緇衣上前,附耳輕語。蒼白的耳廓邊薄唇開闔,燈影跳躍下,沈自丹的眼珠顏色淺褐,如同一對透明貓眼——有時候瞳色太淺的人,不好掩藏自己的神情,他的瞳孔微微散大,顯示出這個訊息觸動了他的內心所想。
有自稱藥師的女子出現在受災區施藥。
“督主?”甚至連密探也看出了主人眼中的閃爍。
他開啟密報的畫像(西廠密探由於文化水平並不高,密報採圖文並取之手段,同時也能相互佐證,防止下級徇私瞞報),畫上是兩個妙齡少女,正在被洪水漫過的土地上施藥,旁邊還畫著一口大鍋,似是在煮水。
似乎鬆了一口氣,不是莫氏姐弟,也不是蓮花王女。
等等,此情此勢,為什麼她們就像故意出現在那裡似的?這會不會是個圈套?不,真正知曉藥師之血確能治病長生之事的,準確來說,只有和蓮花王女接觸過的護劍十人。崑崙臺也許有一些文獻上的記載,但崑崙臺的東西應當都在自己手中。
他低頭再去看那密報。
密報畫得有趣——她們的髮髻和衣飾都和中原女子不太一樣,頭髮半束半散,一個頭上簪了一朵盛放的牡丹花,另一個頭上簪了一串柳球(將柳樹嫩枝咬住一端,另一端使勁一抹成一個小球,婦女常當做頭花戴在頭上)和一串鋒利的柳葉。這兩件東西彷彿就是她們的特徵似的,報信的人還特意用紅、青顏色在墨畫上給牡丹和柳球上了色。
突然之間,像是一個白霹靂劈進他腦海,他在蓮花王女的夢裡見到過這兩個女子,就在待出發的三山艦下茫茫的白地之中,也有少女頭上簪著栩栩如生的牡丹和柳葉——牡丹姬!
如果按蓮花王女,她說莫波貝瑪驪鷹姬當時吐蕃的贊普是赤松德贊,正是唐安史之亂前後——至今應當有500年了!
當世上真有藥師族!
“朔,輕裝簡行,我需得親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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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的河上,百丈寬的河面只中間窄窄的一溜有水流動,後來的流冰將兩側的冰鼓開,令箭一般擠上了岸邊。後來的冰有被卡住不動了,在水勢的衝擊下壓得前面的冰咔咔作響。遊冰之中有兩隻小破冰船,上面的工人曾經拿著木棍鐵鑿敲打著冰面,如同精衛要舀幹大海。如今已被結結實實地凍在了上面。下游的冰壩如同一堵命的白牆,已然結結實實凍死。
上游的王家道口,水位已漲平了堤堰。
河官、里長村正已經在敲鑼打鼓示警,青壯年們集中在堤堰上,如螞蟻搬沙般運送著土石、沙袋,婦孺們則往縣城那破敗的老城牆內部轉移。
“你們是藥師?”喝完了醫女遞給他的一碗草藥味很濃的茶之後,沈自丹開口問。
月相暗衛在他身後不遠,稀稀疏疏地保持著一個圍捕的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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