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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蘅看他一眼，康宸微笑：&ldo;真的。沒有那麼難。有些事咬一咬牙挺過去，回頭看的時候會很有成就感。&rdo;杜若蘅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但康宸明明神情不變，他接著說：&ldo;如果你仍然覺得棘手，這樣，晚上加上另外兩個副總，還有兩三個中層，我們一起吃頓飯。交流一下感情和經驗。&rdo;到了晚上聚餐，一共七人，只有杜若蘅與新上任的財務部經理是女性。自始至終氣氛還算圓滿。杜若蘅再一次見識了康宸的桃花手段，只是一顰一笑便傾國傾城，把年逾四旬的財務部經理弄得眼神亂掃小鹿亂撞。宴席結束是在八點鐘。杜若蘅剛剛從會館出來便打了個寒戰。康宸看她一眼，解下自己圍巾來正要遞給她，忽然聽見一個響亮的聲音：&ldo;媽媽！&rdo;杜若蘅抬頭，周緹緹騎在爸爸的肩膀上，渾身裹成一團毛球的形狀，正跟她興奮招手。等兩人走近了周緹緹才喊康叔叔。杜若蘅隔著帽子雙手捧女兒的臉：&ldo;在外面等了多久了？&rdo;話音落下脖頸間已經被人圈了一條圍巾。帶著再熟悉不過的清慡香氣，兩隻手也跟著被人攥住，周晏持順手分別揣入口袋中。周圍的同事都在看，周緹緹也在一眨不眨望著她。杜若蘅咬了一記牙，忍下去了想踹人的衝動。周晏持淡淡開口：&ldo;康總喝酒了？開車不便的話，不如我們順路載一程。&rdo;康宸神色自如地把圍巾重新系上，笑意微微：&ldo;多謝，不必。馬上有司機來接。&rdo;一邊抱起周緹緹，柔聲說，&ldo;叔叔前兩天養了一條小狗，是白色的薩摩。想看嗎？&rdo;周緹緹果然眼前一亮：&ldo;想！&rdo;&ldo;只有不到三個月大，還沒有取名字。回頭你可以幫它取個好聽的名字。&rdo;周緹緹說：&ldo;我也想養一隻。&rdo;&ldo;那就養啊。&rdo;&ldo;可是爸爸不讓啊，他對貓狗過敏的。&rdo;康宸給她出主意：&ldo;那就養在s市嘛。&rdo;周緹緹看向杜若蘅，後者不置可否的態度讓她神情明顯動搖，隔了一會兒，又搖搖頭：&ldo;媽媽以後還要和我們回t城的，現在養了以後就沒辦法了。還是不要養好了。&rdo;康宸停頓一瞬，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ldo;別難過，既然暫時不能養，先來叔叔家看狗狗也可以。&rdo;把小女孩哄完康宸才又轉向杜若蘅，言笑自然：&ldo;我先走了。考慮一下今天下午我說的話。&rdo;杜若蘅點頭回應。康宸轉身要走，周晏持突然出聲請他留步。等康宸回過頭，他淡淡說：&ldo;聽說阿蘅最近晉升了副總經理。如果有時間，大家不如一道吃一次飯。我們一家三口宴請康總，感謝你對阿蘅這段時間的照顧。&rdo;康宸笑意微微，片刻後回應：&ldo;不忙。所謂的一家三口，也要等周總復得了婚才行。&rdo;回去的路上車子裡一度很安靜。周緹緹敏銳地覺察出兩個大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一直下意識緊閉著嘴巴。杜若蘅望向窗外，正好有時間考慮處於新職位後的人事關係。最後是周晏持破壞了沉默：&ldo;下午的時候康宸和你說了什麼話？&rdo;杜若蘅思路被打斷，皺著眉從後面看他一眼：&ldo;與你有什麼關係。&rdo;周晏持靜了一會兒。&ldo;我不可以知道？&rdo;&ldo;公事而已。&rdo;杜若蘅漫不經心回答，&ldo;天天有那麼多事情那麼多話，我沒必要跟你報備，你搞清楚這一點。&rdo;一字一字清晰復刻自離婚以前的周晏持。因果輪迴。他半晌沒有再回話。週日上午，杜母果然對周緹緹兌現承諾，千里迢迢來到s城。盡責為母親接風洗塵的杜若蘅從接機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受待見。杜母遠遠走來候機大廳的時候，落在周緹緹身上的目光要比落在杜若蘅身上的慈愛千百倍。而等到發現杜若蘅兩米之外還站著一個周晏持，杜母一瞬間靜止在原地，隨即流露出來的驚喜是見到杜若蘅的上萬倍。周晏持給足了前岳母的面子。他將家庭聚餐訂在了一家菜色地道環境雅緻的私人會館，服務生端上來的每一道佳餚價格，都足以抵得上景曼前臺服務人員汪菲菲半個月的薪水。這樣的行為果然令杜母滿意，她與周晏持交談甚歡，後者說的每一句話她都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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