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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不難受了,心裡卻突然刺痛了,忍不住輕聲念道:“蔣沐……”
第二次犯癮的時候很不好受。他們鐵了心的折磨我,並沒有像第一次犯癮時一樣安撫我,而是任我難受。
並且,存心要看我笑話。他們又推門進來了,這次進來的人裡包括我只見過一次的那個領頭,所謂的仲大校。
那個曲線像葫蘆一樣的男人,一進門看著床上表情扭曲的我就哈哈大笑了兩聲,走到床邊看著我,說道:“柳老闆隨身可有帶什麼東西在身上,我也好當做信物給蔣沐送去,讓他知道你在我這兒啊。”
我咬緊了牙斜了他一眼,一開口,話都是斷斷續續的:“你,你,還真以為……蔣沐會……會為了我這麼一個戲子就,就讓你的計謀得逞?”
那個仲大校一挑眉,不以為然道:“是,也許不會,可你應該不停地祈求他會為了你把東西給我,不然……如果你這顆棋子沒有用處的話,我自然不會留你。”
“哼……哈,你們分明是對蔣沐毫無辦法了吧,不然怎麼可能去用一個戲子去做這樣一件大不可能的事。”我喘著氣笑道。
男人露出顯出明顯的不快,“我做這件事前已經做過調查了,蔣沐不要以為他現在升了級就能無法無天了,國民政府還由不得軍統隻手遮天!”
那男人微微彎下腰,猙獰道:“今天晚上我就會派人告訴蔣沐人在我這兒,他要想還要活人,就得把東西給我。”
然後直起腰對周圍的人道:“給我搜!”
他身後的人便一擁而上,在我身上到處摸索,摸了半天,有人說道:“找到了!”
我一驚,抬頭一看,果然是……
仲大校把那隻懷錶接過,用手指搓了搓,然後開啟,接著就笑出聲來,說道:“好,就是這個!”
他看到了蔣沐的照片。那個表我還留著,而且一直都帶在身上,只是沒有再開啟過。我不敢去開啟,不敢去看裡面的那張黑白相片,不如讓他和時間一起沉眠。而如今……
不,我不要讓他知道我還想著他!不能!
“你!你還給我!”我掙扎著要從床上坐起來,卻是徒勞,疼痛在我身上肆意爬行,齧咬,我動彈不得。
“啊……”我又止不住呻吟起來。
“哈哈,你省些力氣吧。”男人一笑,對下手招手,“走!”
他們就這樣離開了。屋子裡又只剩下我一人,我的手碰到床帳,我一把扯住,用力去扯,床帳的一角就頹了下來。
整個房間,我呻吟的聲音和床帳被撕開的“吱吱”聲交織在一起,被封閉的四壁關在這狹小的空間裡。
四角的床帳塌了三角,床帳墜下來,壓在我的身上,我被像是被層層蜘蛛網裹住,我握緊碎布的手一鬆,視線瞬間全部黑了。
而夢,是不會斷的,折磨也是一樣。
疼痛,窒息,昏迷,注射,恢復,疼痛,窒息,昏迷,注射……週而復始,似乎沒有盡頭。
“哈哈,這辦法有用!”
“大校,蔣沐說明晚九點送東西過來。”
“好。”
黑暗中我再一次醒來,我聽到他們說話,聽到他們說蔣沐要送東西過來。
我睜開的眼又閉上了,只是閉上的那一剎那,眼淚就下來了。
他最終還是記得我,我的命比琥珀好那麼一點。
男人走近,走到床邊,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另一隻手拿起一隻針管,笑道:“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我救救你?要的話就求我。”
這就是糟糕透頂而心靈醜陋的男人,會欺負一個毫無對抗力量的人,即使那個人已經任他宰割,他也要玩弄。
我被迫抬起下巴看他,我恨恨地看他,“呸”地碎了他一口。
“啪!”他一怒,揚手給了我一巴掌,很用力,我都咬到了自己的舌頭,血腥的味道開始在嘴裡漫延。
“臭婊子!”男人罵道,轉身把針管扔給下屬,“東西明天會到,今天給他注射的劑量增加兩倍。”
“兩倍恐怕……”下屬露出擔心的模樣。
“按我說的做!我只答應還蔣沐他人,可沒說是死人還是活人!”
“是。”
然後手臂又是一痛。我慢慢閉上眼,想,真不如死了算了。
我始終不明白,蔣沐到底拿我當什麼,那時在門外的時候,當我聽到那一聲槍響,我覺得被打死的不是琥珀,而是柳青瓷,而如今,他為什麼又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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