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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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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改興的記憶中,這個名字,幾乎是個概念,而非實體。

聽父親說,玉謀大伯是村子裡惟一個念過國立中學的“知識分子”。要不是遭了年饉,出去乞討,說不定還會有大出息呢!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劉玉謀一直是父親的一塊心病,據父親講,改興爺爺臨終之際,還在掛念大兒子,深感愧對兒子,不該放他出去要飯呀!

今天,金如民怎麼突然又說到這個幽靈了呢?

劉改興沒有立即作出回答,實際上,這是個不用回答的問題。

金如民只不過問問他而已。

他明白,在同他進行談話之前,金如民心裡什麼都明白。

金如民見他不做聲,就向他笑了笑,又遞給他一支菸。

劉改興思索著說:“有過那麼個人。聽我父親提敘過,早就不知下落了。”

“你父親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嗎? ”

劉改興直搖頭:“不可能知道,連我爺爺都鬧不清。”

金如民笑了,表示很理解。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說:“這是他才從臺灣那邊寄來的,你拿回去叫你父親看。”

劉改興並不去動那個信,用異樣的目光注視這個飄洋過海而來的玩藝兒。

“他還活著呀? ”他詫異地說。

金如民說:“有些事也不全由人自己做主。他這些年活得也不容易。”

劉改興用同樣異樣的眼光看著書記同志。

金如民點上一根菸,接著說:“你根本想不到,你大爹跟誰在一塊兒! ”

“跟誰? ”

“據他信中說,到了臺灣以後,他碰上了一個軍官,和你爺爺是同學……”

“……”這個往事,劉改興毫不知情。

“你爺爺當初到河套來,還是他引薦的呢! ”

劉改興訝然無語,金如民說的這些,使他理解起來十分吃力,劉玉謀仍然在人間,已經夠他接受的了,這會兒又冒出個國民黨的軍官,而且兩個人還活在一塊兒?

書記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臺灣回到祖國,是遲早的事。那邊人的根,跟咱們是一條,也挺想念這裡的家鄉親人啊! 你爺爺的那個同學前幾年病故了,你大爹想回來看看。”

劉改興活了四十來歲,大部分歲月可以說被排出了政治生活之外,對深奧的風雲變幻已沒有更多的瞭解,最切身的感受,那就是,他活在了人下頭。

“那邊? ”不是比階級敵人更階級敵人嗎! 但眼前這位金書記說起來,居然像說家常話一樣。

在夏秋之交的今天,使劉改興的“政治經濟學”A B C 一下子充實了許多。

金如民說:“還有些事,等你父親看過信,表了態,我們再同你大爹聯絡吧! 改興,這封信也不是一帆風順就能過來的。”

看看快晌午了,金如民留他吃飯,劉改興謝絕了。

送他出來,金如民握住他的手說:“人一生中機遇可不多,改興,好好幹哇! 莊戶人從來沒有這麼好的天時呀! ”

劉改興點頭說:“金書記,我有一斤的力氣,用上他二斤二兩。”

他覺得金書記似乎還有話想說,猶豫一下,又沒講出來。也許,他想打問一下劉改芸和其他人?

他從旗委大院出來,懷裡揣上那封他還沒看過的信。他總感到有點離奇,信皮上豎寫著“劉玉計弟親啟”。一切都是真真的。

劉改興把信收好,趕快吆喝上毛驢往造紙廠跑。

守大門的人問他幹什麼,他說來買書。人家以為他頭腦是否有毛病,死活不讓進門。後來,又是遞煙又是賠笑臉,好容易才過了這一關。

“乾脆去見閻王。”劉改興改變了策略。他直杵杵地找到廠長,誠誠懇懇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人家。

“別人不用的書,說不定農村還能用,廠長您就高抬貴手支援一下農民兄弟哇! ”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何況廠長是個人,廠長一放綠燈,劉改興趕快到小山似的廢紙堆裡挖掘,直到下班,他找出三四百本對文化科技站派上用場的書籍。

廠長好人做到底,象徵性地收了他二十塊錢。

“就算我們的贊助吧! ”人家慷慨地說。

劉改興抓住對方的手,一搖再搖。

返回的路上,他心裡一個勁稱頌:“還是工人老大哥痛快呀! ”

至於給月果媽和其他人扯衣料的事,他早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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