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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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明玄還真凝神思索了片刻:“我想象不出來你九歲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esp;&esp;慕千山倏而勾唇笑了,似乎覺得很有意思:“九歲?……長得比較好看,得了殿下的青睞。”
&esp;&esp;明玄:“……我沒禽獸到那個份上吧。”
&esp;&esp;慕千山笑出聲來。笑聲漸歇,才漫不經心道:“當年沒有。至於後來,是我追你。”
&esp;&esp;明玄手腕一停,落下一滴墨,如同茫茫大雪中融開的一片土地。
&esp;&esp;回過神來時,看到慕千山眼底噙著幾分溫柔的笑意。
&esp;&esp;兩人字跡仿似,慕千山口述,明玄將信寫好,又照著慕千山的筆跡謄抄了一遍。他將東西收拾好,扭頭一看,才發現慕千山已經歪在椅上,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esp;&esp;他嘴上說著不嚴重,但沉香散對任何中毒的人來說都是折磨。身體的痛苦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精神方面,因為沉香散乃是一種會使人上癮的毒藥
&esp;&esp;書房內有張小榻,明玄把慕千山搬到小榻上,蓋上被子的時候,慕千山似乎有所察覺,翻了個身,錦被也滑落而下,卻伸手一把精準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esp;&esp;他似乎只有在夢中,才會顯露出清醒時掩藏在玩笑之下的痛苦,眉頭已經蹙緊,卻不出聲。明玄一摸慕千山額頭,發現這人不知什麼時候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esp;&esp;他額頭滾燙。
&esp;&esp;明玄俯身過去抱住他。
&esp;&esp;慕千山意識不大清醒,卻模糊地察覺到了安神香的氣息。
&esp;&esp;不知道為什麼,安神香的爐子分明已經熄了,那味道卻依然若有若無地往他鼻子裡鑽。染在誰的身上,在溫熱嫋嫋的空氣之中散發開來,從髮梢,到領口,衣襟,袍擺。
&esp;&esp;在這種氣息浸染之中,他還真的夢到了自己被明玄教寫字,不過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esp;&esp;那時他不過九歲,明玄也不過十一二歲。
&esp;&esp;太子居住的東宮,幾個月前,來了一個侍讀。
&esp;&esp;這侍讀過去的來頭很大,是廣平王世子。然而現在已經沒有了真正的廣平王,世子也就不再是真正的世子。
&esp;&esp;這世子一開始被他叔父養著,結果太子一次去府上拜訪,卻發現這世子過得很不好。
&esp;&esp;忠良之子,功臣之後,落到如此下場,這個訊息在皇帝和一眾大臣面前揭開,豐樂帝就是顧及自己的名聲,也不能將他養在他叔父府上了,於是便召他進宮,讓他做了個小小的太子伴讀。
&esp;&esp;然而慕千山的名聲並不好。
&esp;&esp;有人說他命格太硬,剋死了自己祖父,又剋死了自己父母。莫說他人,就連東宮眾人,對於世子的到來,都沒有幾分歡迎之色。
&esp;&esp;慕千山也不喜歡讀書,他雖名為伴讀,但事實上醉心練武。別說太傅,就連其他皇子也不喜歡這個陰沉的少年,只因為他是被太子帶入宮中的,被他護著,又是廣平王唯一的後代,不得不對他留幾分情面。
&esp;&esp;他脾氣是出了名的又冷又硬,太子明玄卻是是個心軟的人,以至於連當時的宣平侯範胥都認為,明玄並不是個做皇帝的好苗子。
&esp;&esp;這兩人本不應該合得來的,但從小到大,慕千山卻始終跟在他的身後。
&esp;&esp;亦步亦趨。
&esp;&esp;太傅是一個古板的儒生,要求很嚴。明玄是太子,是將來的儲君,太傅對他的要求就更嚴。不僅一言一行要符合君子禮儀,還要通曉典籍,熟讀文章。
&esp;&esp;有一天,太傅問了一個問題,是前幾日佈置要讀的典籍裡有的。明玄因為前幾日母后生病,去侍了疾,所以沒有來得及讀。
&esp;&esp;雖是太子,錯了問題也不免受罰。但太子千金之軀,不可毀傷,太傅便只是用戒尺打了他手心一記,小懲大誡。慕千山卻因此不滿,出言頂撞。
&esp;&esp;頂撞的結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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