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同流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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衚衕往北出去是簋街,靠東直門內大街,順著雍和宮大街再往北,就是吃飯老貴的京兆尹。東邊有好些個大使館,往西靠著央戲、菸袋斜街和什剎海,再南一點就是故宮。嚴格來說,這地兒距哪都近,就是遠離學校。學院在西北方,北三環外了。
四合院在逼仄的衚衕裡,路邊停放著三輪、轎車、腳踏車。這條道樹木還算茂密,但遇上北方幹辣辣、明晃晃的日光,那點遮蔭作用無濟於事。
進窄門,是一條兩米長的小道,往左轉,就進入四合院的內部。這是間小院子,上邊六間房,走廊用玻璃罩起來,木地板。中庭有一棵老槐樹,極茂盛,一蓬蓬地蓋住了四合院的頂部。樹下圈出一塊地,種滿了白芍藥和紫月季。沒謝的趕在了末季,重重花瓣緊裹,大有開到荼靡的架勢。
庭院東側有個地下室入口,下面還有一層,共四個小間。其中一間稍大些,改成了小型家庭影院,能容納十人左右。
周伶瀧逛了圈四合院,再回到一層的茶水室。鄭江霧做著手衝咖啡,楊淺改劇本,王平海撐著下巴翻看鄭江霧搞的分鏡,在空白處奮筆疾書:
辦不到!
沒預算!
異想天開!
薛雲戩和李僉聊鄭江霧賣房的事,兩人眉飛色舞,跟討論自家房產似的。
“嗨!老鄭賣房是常規操作!我他媽還以為他把東直門這邊的四合院賣了,嚇得我屁滾尿流。禾岡的房子又不值錢。老李你是不知道,高三那年他把車賣了,拍了部處女作叫《同流》,”薛雲戩從冰箱取了兩個北冰洋,用起子撬開瓶蓋,遞給李僉。
他說:“好像賣了幾十萬,給他爸氣得夠嗆。那是他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同流》只能算小製作,畫質不高但把故事說圓了。講的是一群底層少年,要麼單親窮困家庭,要麼父母雙亡,要麼是罪犯的孩子,這群人生活在城鄉結合部,卑劣又憧憬美好,深陷泥淖又努力想要擺脫這個地方,擺脫和家人的關係網。後來結局似乎不怎麼好,大概是想逃,但沒逃出去。有人走向報復的極端,有人碌碌無為,有人徹底墮落。”
李僉皺眉頭,“聽來聽去,就是個中規中矩又平庸的故事。”
薛雲戩說:“老鄭擅長的是視覺語言,講故事他確實差一點。而且他對型別片沒太多好感,先鋒實驗電影那條路比較適合他。”
“什麼型別不型別的,世上故事千千萬,都逃不過結構主義敘事。”李僉從兜裡掏顆糖,俄羅斯巧克力雲朵糖,外面裹一層巧克力,裡邊有點像白棉花糖,甜齁了。在場各位沒人稀罕吃。他就好這口,小時候家裡吃不起,過年才有得吃,現在能賺錢了,可以隨心所欲地買,就常在兜裡裝幾顆。
說到底,“不缺的”和“缺怕了”,果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
薛雲戩敲著玻璃瓶,“這話你得對老鄭說,他對其他任何事都不稀罕,就在電影上極其軸。以前編導制都他自己,聽不進意見的。這次周伶瀧來做執行製片,也就給老鄭打下手,到底要出一個什麼樣的片子,在他的劇組,製片說了不算,得聽他的。”
“就他這吊樣以後怎麼跟人合作?現在自己的錢能折騰,賣房賣車身家性命都搭進去。哪天想拍大電影了,拉不來投資,不和製片方商量著來,交提案那一關都過不了,誰管你。你又不是國際大導,又不是墨鏡家衛。對不對?”李僉嚼著糖,開始語重心長地賣理智人設。
“再說了,純粹的型別片那都幾十年前的事兒了,現在多是變奏型別片。既然你看不起公式化的情節和結構,你可以變化著來嘛!媒介載體是死的,人是活的,多種型別混合用,又沒人管你。”
“局氣!明白人!”薛雲戩伸出食指,十分肯定地朝著李僉點了點。又小說聲:“我看行,說不定你跟老鄭合作,真能擦出不一樣的火花來。”
李僉非常自然地掏出手機,“相見恨晚啊老薛!來,咱們換個號碼,以後常聯絡。”
手裡還拽著北冰洋,薛雲戩暈乎乎的就上了李僉這賊船。
其實來之前,薛雲戩沒想過要給李僉好臉色。他打算以不變應萬變,先端架子,冷臉,再觀察。但架不住李僉挺熱情,說的話也句句是理,兩人某些觀念投機,聊得比誰都多。話特密。李僉把薛雲戩扔進一個叫“資源3號”的分組,名單裡躺著本次劇組的核心成員。
不同生意場的人脈資源,待在各自應該的分組裡,這是李僉的習慣,以免把資源給用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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