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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首默然跪在灰暗的一片天色下,黑雲壓城,那天像是要砸到地上一般,越來越低,不一會兒便起了風,伴著雷鳴閃電劃破天空,大雨滂沱而下,只少時便匯聚起來。
冰涼的雨水漫過了院中的磚地,漫過我的膝蓋,也漫進我的心底,整個人頃刻間便涼透。
心如明鏡一般,此刻我是在替胤禛受過,在一個母親的眼中,長子如此這般依仗權勢欺辱幼子,實是難忍,可偏偏長子貴為九五之尊,做母親的卻是拿他沒個奈何,好容易今日終於尋到了我的錯處,滿腹的憤恨和委屈當然傾瀉而出。
其實,她哪裡明白,十四爺為人心高氣傲、血氣方剛,當年在朝中嗣位呼聲又高,此時難免有人為他奔走獻策,若是不加遏制,國統朝綱必亂,把他遠遠軟禁在遵化,與世隔絕,實質上對他卻是一件好事。那個傍晚,那出尷尬的鬧劇,至多隻能算是一個契機、一個藉口、一個導火索。
因為胤禛的小心提防,因為十四爺的憤憤不平,更因為德妃的偏袒迴護,這三個人本應最最親近的人,就這麼一次又一次彼此傷害。胤禛拿德妃沒有辦法,便去欺負十四爺,十四爺拿胤禛沒有辦法,便向德妃求助,德妃拿胤禛沒有辦法,也便只有尋上我了。
如果今日我的一跪,可以讓德妃的怨氣得以宣洩,讓母子間情感的困擾得到一丁點的消除,那我寧可忍氣吞聲跪在這裡。為了我的愛人,我便什麼都可以忍,是是而非的宅邸內鬥使我痛失愛子,我可以忍,昔日摯友的冷嘲熱諷刻薄言語,我也可以忍,宮裡宮外明裡暗裡嘲笑我是靠外家的勢力得以獨霸聖寵,我還是可以忍。
惠心說的對,放下尊嚴,放下自己,放下一切,都因為放不下心裡的那個人。為了能夠陪著他,不讓他獨自面對世間風刀霜雪,我便什麼都捨得出去,哪怕捨棄的是我自己。心到處,沒有不能……
“主子。”凝雪也陪我跪在雨中,大雨洗去她臉上的妝飾,夾雜著眼淚,流淌下來,忽然她回聲對著跟來的小宮女瘋了似的叫嚷,“快去找皇上!”
小宮女舉起袖子抹著奔騰而出的淚水,只一會便消失在雨霧的迷濛中。我想要去阻止,可卻是一絲一分也使不出力氣了。
腹中一陣絞痛,早已冰凍麻木的雙腿間,一股熱流瞬息而下,只片刻周邊清澈的積水中邊散開一縷縷殷紅。
剎那間,只覺得耳邊嗡鳴,眼前的事物疊影重重,身子越來越軟,搖搖欲墜,強撐著最後一點意識,終於在簾幕似的雨水後看見了胤禛的身影。待他將我抱起時,我便似找到了依託,放棄最後一點清明,墜入無極的黑暗。
隱約間曾聽見嬰兒的哭聲,可昏蒙以後乍一醒來,卻不見絲毫孩子的蹤跡。
闔目時兩道淚水順勢墜落,我淡淡地問身邊的惠心,“是阿哥還是格格?幾時去的?”
惠心強忍住,可淚珠仍是汩汩而出,“是個阿哥,三個時辰,不曾睜眼便去了。”
我帶著眼淚一笑,“也好。卻是個有福的孩子,未開眼看見世間的殘忍。”
“映荷,你難過便哭出來吧。”惠心坐近了撫了撫我的背。
掃視一眼屋內,沒有見到胤禛,有些酸澀,便問惠心,“皇上呢?在外邊?”
惠心忙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輕聲道,“皇上在永和宮,太后昨兒夜裡丑時賓天了。”我這才留意到她身上的糙白素服。
“額娘……”淒厲的悲號瞬息響徹半個紫禁城,那哭嚎聲像一把匕首刮過人的心間。
我低低悲嘆,“唉,終是沒有見上。”
惠心身子驚異之下一個僵直,隨即便解釋道,“不是皇上的錯,前日皇上便遣侍衛去召十四弟來京,只是可惜,駐紮遵化的副將李如柏擔心是矯詔,因而派兵追上十四弟,不讓他進京,還羈押了皇上派去的侍衛。等李如柏請旨確認了,再去放十四弟,卻已是晚了。”
我慘厲地一笑,同父同母的兄弟,竟能讓一個外人見疑到如此境地,是何等的悲劇。
“皇額娘是怎麼去的?”我轉頭問道。
惠心搖搖頭,道,“除了永和宮的宮人,其他人等一概不知。”
“梓宮現在何處?”
“皇上有旨,奉於寧壽宮停靈三日,三日後移靈壽皇殿。”
我心中一涼,這母子之間,至死心結也未能開啟,反倒是永成死扣。德妃生前,斷然不肯接受“仁壽”皇太后的尊號,也不肯從自己原先居住的永和宮移居到太后應住的寧壽宮去,可她一死,胤禛便下旨移靈寧壽宮。可見他心中的忿恨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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