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反思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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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攜手錦衣衛,雷霆萬鈞,將武裝抗稅之徒迅速平息,併火速呈報御前。
首犯難逃一死,家族亦被流放遼東,嚴懲不貸。
畢自嚴目睹皇帝對劉承宇抗稅一案的決斷,無奈搖頭。
帝王殺伐果斷,言出必行,從無虛言。
畢自嚴內心雖不願嗜殺,但咎由自取者,亦無可奈何。
他思緒萬千,仍低頭疾書《度支奏議》。
變法必有綱領,王安石變法有《本朝百年無事札子》,以揚為抑,褒貶相間,揭示困司條例司之設,均輸、青苗、募役等法應運而生。
張居正變法則分階段推進,初時上《論時政疏》,直言不諱,然如泥牛入海;後上《陳六事疏》,從六方面提領“江陵柄政”。
畢自嚴所撰《度支奏議》,乃其經濟體系改革之藍圖。
近日他令度支司接管太僕寺常盈庫,議論紛紛,他欲藉此奏章平息風波。
正當畢自嚴筆走龍蛇之際,戶部尚書袁世振攜順天知府董應舉、饕餮署少卿李長庚及錦衣衛貼刑千戶田爾耕入內。
“議論?無非是些魚肉士紳的言論罷了。”
畢自嚴不屑搖頭,示意上茶,並遞上奏議草論。
“簡稅制、寬稅基、嚴徵管。”畢自嚴擲地有聲。
董應舉摸著下巴,審視著這三個片語,九個字,問道:“此乃對張江陵一條鞭法的總結?”
畢自嚴點頭肯定。
“簡稅制,旨在減負於民,將四差銀、田畝、徭役合一,加之攤丁入畝,明確稅目,田畝定稅。”
畢自嚴繼續道,“我等皆曾為百姓父母官,深知士紳豪右之所以能侵佔民田數萬,必有緣由。”
天災姑且不論,多數情況下,人禍才是罪魁禍首。
地方官吏變著法子巧立名目,橫徵暴斂,小民百姓為了生存,只能依附權貴。
“一條鞭法”橫空出世,那些妄圖繼續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的地方官員,可就得掂量掂量百姓的怒火了。
“此言極是。”畢自嚴一番話,引得在場兩人點頭贊同。
如今朝廷又效仿保甲法,在鄉下設立鄉官,猶如給州府官吏手中遞上了一把鋒利的鋼刀。
對此,袁世振還有獨到見解:“州府官吏手握鋼刀,自然能對那些士紳豪強形成制約。”
畢自嚴聞言,讚許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第二條,拓寬稅基,天下田畝均需納賦。”
袁世振聞言,立刻接過話題:“洪武年間,太祖丈量天下田畝,編纂《諸司職掌》,得田畝數為八百餘萬頃。而弘治十五年,已降至四百二十二萬頃。”
說著,袁世振表情變得古怪:“再看《萬曆會計錄》所載,萬曆六年田土數為七百零一萬頃,泰昌元年增至七百四十三萬頃。這些數字,你們信嗎?”
畢自嚴和袁世振同時搖頭:“不信,簡直是哄鬼的數字。”
畢自嚴冷哼一聲:“大明安穩兩百餘年,田畝數不增反降,朝廷豈能靠吃地過活?此等數字,真是荒謬絕倫!”
他看向眾人:“我在陝西時曾親眼所見,老實人家無論上田下田,均記錄在冊,皇糧從不拖欠。而那些膽大包天之人,坐擁萬頃良田,卻一畝都不在冊,不納一文賦稅,生活奢靡。”
“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長此以往,誰還願意為朝廷納賦?”畢自嚴接著說道,“人心如此,你交我不交,自然個個都想方設法逃避賦稅。”
“長久下去,朝廷稅基受損,國庫收入減少,國家自然困苦。”畢自嚴從人心角度闡述了新政的重要性。
“至於第三條,便是嚴格徵管。”畢自嚴看向饕餮署的李長貴和田爾耕,“以往朝廷從不稽查稅務,說什麼君子恥於言利。指望一道聖旨就能讓士紳豪右乖乖交銀,簡直是痴人說夢。”
畢自嚴看向眾人:“難道還指望他們良心發現,自覺上繳?”
田爾耕搖了搖頭:“他們沒有良心吧?”
“為富不仁。”田爾耕話音剛落,袁世振便嘲諷道,“但也不想想,仁者何富?”
李長貴和畢自嚴聞言,紛紛拍手稱讚:“說得好!”
如“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般,“為富不仁,為仁不富”這八字真言,亦常被世人遺忘其精髓。袁世振寥寥數字,便道盡財富累積之血腥本質。
“陛下前月釋貨幣價值之謎,吾亦常思,士紳豪右何以暴富?”袁世振捋須而言,目光掃過在座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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