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奪女觀5青山寺終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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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李昭陵,你在嗎?李昭陵?”塗山幽恆敲李昭陵的門,此時的李昭陵還沉浸在噩夢裡無法自拔。
廢棄的戲臺上一個女人正忘我的唱著“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廣寒宮,啊,廣寒宮。玉石橋斜倚把欄杆靠,鴛鴦來戲水,金色鯉魚在水面朝,啊,水面朝;長空雁,雁兒飛,哎呀雁兒呀,雁兒並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蔭,這景色撩人慾醉,不覺來到百花亭。”那女子穿著一件嶄新的和廢棄戲臺格格不入的鑲邊女蟒,上面繡著丹鳳朝陽,但衣角卻是破的,下襬上有褶子,彷彿在櫃子裡放了好多年剛拿出來一樣。她嘴唇烏紫,鬢角斑白,眼周一片烏青,眼眶裡空無一物,她叼起酒杯,做出下腰的動作,酒杯裡濃稠的血紅的漿液流了出來,漫到她的臉上,“噹啷”酒杯落地,她瘋了似的四處張望,嘴裡唸叨著“老爺我錯了,不要打我,我一定好好練,您不要生氣,我一定好好”半晌,她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又癲狂的笑起來,“什麼老爺,他早死了,早沒了,哈哈哈哈哈,牌位都劈了燒了火,哈哈哈哈哈哈,連那個狐媚子也一起死了,化成了灰,哈哈哈哈哈”她笑的時候,李昭陵看見黑洞洞的喉嚨。忽然女人停下來,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臉,“老爺,您的骨灰可真好用,真白”
咔嚓!李昭陵後退一步,不偏不倚踩在了枯枝上,“誰?”女人抬起頭來,空無一物的眼眶直勾勾地看著李昭陵的方向,李昭陵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心裡不停祈禱,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不得不說李昭陵的運氣“好”極了,那女人跳下戲臺,直直地走過來,李昭陵雙腿發軟,閉上眼睛,大氣不敢喘,恨不得此刻自己停止呼吸。就像以前一樣,李昭陵的黴運總是不合時宜的出現,冰涼的手摸上他的臉,女人的臉近在咫尺,“李郎,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好想你呀,”女人的手摩挲著李昭陵的肩膀,脊背,尖銳的下巴靠在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李昭陵心裡一萬個小人狂奔,快跑,快跑。可是條件反射之下,雙腿不聽大腦使喚,雙手竟不自覺的去環女人的腰。李昭陵閉上雙眼,聽天由命。“李郎,你心裡有我嗎?為什麼不來看我呢?你給我看看你的心吧,讓我看看有沒有我?”說著女人長著長指甲的手就往李昭陵心口摸去。
李昭陵一臉的心如死灰,就這麼死在這兒了?這也不用這麼背吧。從小李昭陵運氣就不好,幼兒園第一天,庫房著火燒了半個幼兒園,小學的時候剛踏進教學樓,下一秒就塌了,初中換了三個,上一個合併一個,高中畢業的時候,校牌被取消了,大學上一半,校長死了三個,工作的時候三個單位倒閉了三個。
“紀唐,李昭陵陷夢裡出不來了!”霍驍一把開啟紀唐的門,拉過她就往李昭陵房間走去,“我昨天去看他的時候他就這樣,今天一早塗山來叫他,發現他魂兒快散了”紀唐俯下身,扒開李昭陵眼皮,“翻了白眼了,怕是入夢已久”說著,紀唐從司徒不知口袋裡掏出一張定魂符,貼在李昭陵心口,小混沌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被紀唐一把薅過來,排進李昭陵夢裡“進去”。
李昭陵掙扎著想擺脫女人的手,發現女人的手和鐵鉗一樣,牢牢地抓著他的肩膀,指甲扎入皮肉裡,鮮血流了出來,她張開血盆大口,咬上李昭陵的脖子,李昭陵絕望閉眼,想象中劇烈的疼痛沒有出現,肩膀上的鐵手鬆開了,李昭陵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外貌似狗,身有長毛,像熊卻沒有爪子的小獸蹲在自己面前,正用舌頭舔著嘴唇,同時打了個飽嗝兒。它舔完嘴唇,晃了晃頭,向戲臺飄去。
李昭陵目瞪口呆地看著它,小獸飄了一段距離,發現李昭陵沒有跟上來,又飄回來,搖晃著身子,示意李昭陵跟他走,李昭陵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一人一獸僵持了一會,小獸不耐煩了,飄到李昭陵身後,叼起他的衣領,向戲臺飄去。
哎,不是,我怎麼被它叼起來了?哎哎哎,去戲臺幹嘛?
小獸不管李昭陵的掙扎,直直地飄到戲臺上,把李昭陵放下,轉身,一屁股把李昭陵懟進戲臺塌陷的洞裡,自己也跟著飄下來。李昭陵驚恐地看著眼前雕著地獄十八層的洞壁,一個個惡鬼好像活了一樣,在李昭陵面前展現出一幅惡鬼吃人圖,下油鍋上火山,剝皮抽筋。好在最後李昭陵看見了熟悉的畫面,看見了紀唐,霍驍,言鼎等人。
“我回來了?”李昭陵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溫熱的觸感瞬間充滿了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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