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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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歸，翌日一早，整個院子的下人都察覺出了不對，全都繃緊了皮子。

素綺若無其事地陪祖母，看賬簿，秀荷包，用午膳，只青芝瞧得出，娘子她心裡藏了事。

黃昏時分，素綺便有些坐不住了，來來回回地往院外望去，一直到傍晚，又一直到深夜，遲遲未等到那個朝夕相伴的郎君。

素綺坐在鏡臺前，靜默無言，青芝在一旁心疼不已，也只得勸道：“娘子，先睡下吧，郎君他估摸又被老爺留下讀書了，您也知道鄉試將近。”

“你去歇息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青芝還想說些什麼，便見素綺手肘撐在鏡臺上，扶著額頭，閉目養神起來，心知娘子的決定無法更改，青芝只得緩緩退了下去。

夜深人靜，房門突然被開啟，素綺睜開迷惑朦朧的眸子，轉頭一看，逢森已站在了面前。

素綺激動起身，與逢森相距近在咫尺。素綺悄悄伸手，想要拽住他的衣袖，可逢森卻忽略越過她，踢了鞋子上了床。

素綺瞧他拿被子裹住了自己，嚴嚴實實的，一時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逢森又猛地起身坐起來，雙目猩紅：“怎的？眼見同床共枕的人非心中所想，便不情願了？”

素綺垂眸，挪步至床邊坐下，玉手撫上他的膝頭，想與他說句話，可逢森又悶回了錦被之中，徒留一個半露肩頭的背影。

素綺望著他，茫然無措，躺下後愈發委屈，忍不住落下淚來。倏地，逢森再度起身，一把捉住素綺的肩頭，將人壓在身下，氣惱地望著她。

素綺哆嗦著輕啟朱唇：“逢郎，到底怎麼了？”

素綺話音未落，櫻唇便被堵住了，一股滾燙，絲絲灼痛，迷亂之中，素綺猛地想起，自己還來著月事，連忙推拒，只是她越推拒，逢森便越惱火，用力也越重，最後甚至頸子生疼，素綺沒奈何，嗚咽道：“逢郎，我疼！”

耳邊的呢喃，面上沾上的淚水，終於叫逢森清醒，他喘著粗氣，愧疚難堪地與素綺四目相對，吞下口中的苦澀，低下頭，望著素綺紅了一片的鎖骨，說了氣句：“不願給我就算了。”

素綺愣住了，一身狼狽卻想抱住他說清，可逢森落荒而逃，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素綺久久淚流滿面。

－

翌日晌午，逢森不必去書院，便一直窩在書房，不時傳來琴聲丁丁。

用過午膳，逢森便又坐在書桌前發呆，言書給他奉茶，只聽在那裡喃喃自語：“憑什麼高估自己？明明比誰都卑劣！”

言書心知，都是這幾日與娘子鬧彆扭折騰的，雖不知緣由卻也試探著提議道：“郎君，您今日還沒給娘子煮甜水呢！”

逢森看了言書半天，猛地反應過來：“到日子了，對呀，我竟然忘了。”竟然忘了綺娘這幾日身子不妥帖，想來昨夜的推拒也許有此緣由，不知不覺散去了些鬱氣。

這頭，素綺一邊繡著荷包，一邊想著昨夜逢郎的錐心之語，便有些出神，一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剛想擠擠出血的手指，便被逢森奪去含入了口中。

昨夜還出口傷人，今日又焦急擔心，如此反覆無常，素綺無措地望著他，逢森察覺，便開始生自己的氣，問又不敢問，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可憋在心裡，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下去，又真的不甘心。

他將素綺的手拿了出來，又開始張嘴傷人道：“也不知想什麼這麼入神，慣是心靈手巧的人也能扎手！我還巴巴地擔心呢！真是！”

說罷，便放開素綺的手，氣哄哄地走了。

青蔓在旁瞧著，一臉無語：“郎君這是怎麼了？莫名其妙的。”

素綺只捧著被吮過的手，若有所思的模樣。

－

傍晚，素綺滿腔心意整治出了一桌子逢森愛吃的菜。待去書房請人，方知下午時逢森又被邀了出去。

正想著叫小廝出去尋人，問問還回不回來用晚飯，便見逢森若有所失地回了院子。

不知何時已坐下的逢森，仍舊失神地看著滿桌子的菜。

素綺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了逢森的碗裡，笑容溫婉地說道：“嚐嚐我的手藝嗎？我跟許媽媽也學了一段日子了，應該是你愛的味兒。”

逢森望著素綺傾城的容顏，不覺悲從中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配不上這個美好的女子，更知道她嫁給自己從來不是本意，可總奢求著有朝一日，她心中會有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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