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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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三兩行臺階,祠堂門口有老爺在捐送份子錢——送的錢是用作香火的,土地爺受了你的香火,你家的財源才能夠越順遂——越富達的老爺越願意給。
記名的老管事一抬頭看到庚武,訝然把筆墨一頓:“喲,這不是庚武少爺嗎?這個……你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庚家已經幾年不排座了,這會商戶老爺們都已經入座,臨了我也不好再給你往檯面上加塞……”
他說得很為難,不自覺地伸開雙臂把庚武遮攔。意思卻很明瞭,老庚家已經從福城商會里除名,如今裡頭並沒有他庚三少爺的座兒。
庚武肅眉冷目,垂著手漠然站在門前,任由記名的管事挑揀著勢利的詞兒說難。
秀荷跟在幾步後,卻想起當年,當年庚家老太爺還是福城商會的會長,那時候的庚三少爺位置比梅孝廷的還要靠中間……對了,想這些做甚麼,他怎樣又與她沒關係。
“迂——”三輛豪闊馬車在大石獅子旁停下,下來幾名衣著顯貴的老爺和貴婦。
梅家的夫人們用過晚飯就先隨二老爺梅靜海來了,這會兒到的是梅老太爺梅紹和與大老爺梅靜齋。前些日子帶回來的南洋姨奶奶,穿一抹包臀的窄袖長裙,手上抱著小胖崽兒笑盈盈;再旁邊是一輛木製的輪椅,梅大少爺梅孝奕覆著薄毯在輪椅上漠然危坐。
大夫人周氏比梅靜齋大五歲,周氏是書香人家的女兒,三從四德箍著她熱鬧不起來,梅靜齋不喜歡她,自成了親後便隨著老太爺去南洋做生意。
家裡頭的事情便通通交給了老太太和二房去掌管,周氏心裡苦悶,懷孕期間不慎走了水,落下了病根。大少爺生下來身體就不好,這些年一直養在後宅裡幽居。他比梅孝廷要長半歲,一樣的鳳眸高鼻與瘦削的下巴,看起來卻更要蒼白一些,也更清、更雅。
見東家來,秀荷連忙與繡女們恭身作揖。那南洋姨奶奶擺著豐腴的胯骨走上前,看見秀荷‘嗤’地一笑:“噢,我記起來你了。那天在街上看見你,你和他在一起,他扶著你,不讓你摔倒。他可是你的男人?還有啊,你那天穿的刺繡真好看,隔天我找你進來幫我採。”
她的漢語說得蹩腳,該轉彎的地方不轉,不該轉的又轉,卻又愛說,說起來不帶停頓。白潤的手兒指指秀荷,又指指庚武,聲音嫵媚又好聽。
秀荷不得以只能抬頭看庚武,庚武竟然也在看她,二人目光稍一對視,她看到他眼中不知名的瀲灩,她便又討厭起他來——一定又是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
秀荷羞惱地瞪了庚武一眼,低頭微鞠了一躬:“姨奶奶誤會了,那天替阿爹送酒,險些在路上滑倒。”
大少爺梅孝奕聞言抬頭看秀荷,秀荷忙又對他鞠了一鞠。
在秀荷的記憶裡,每一回跟著阿爹去梅家大院送酒,便總能看到大少爺腿上覆著薄毯,冷清清地坐在天井下默思。江南的四月天總是多雨,那天井下光線灰灰暗暗,他永遠一個人靜悄悄地坐在輪椅上,她走過他身旁,他的容色也並不見變化。那俊雅的身影在屋簷下打出陰涼,看上去就像是一張清幽冥靜的古畫,鬼氣森森的。秀荷從小就怕大少爺。
“快走吧,戲該開場了。”晚春扯著秀荷的袖子,不高興起來。她覺得受了秀荷的欺騙,明明前幾天剛說和庚武少爺沒關係,怎麼兩個人還在街上靠那麼親密。
梅孝奕和庚武差不多的年紀,二人互相抱拳做了個禮。
梅家的大人們這才好似突然看到庚武,對庚武寒暄起來。
“恁大一個檯面,多擺一個位子又何妨?雖說是沒請自來,但庚老太爺昔年的面子不能不給。實在不行,把老夫的位置讓給賢侄就是!”梅靜齋笑呵呵地看著記名兒的管事,居高臨下的語氣,似賞賜,似賒予。
“這……”管事的為難,看庚武的眼神依然嫌隙。
當年朝廷頒佈禁海令,是梅家帶頭提議發動商會聯合抗議。福城的商人們吃了幾百年的海上飯,不到逼不得已誰都捨不得斷了這條路。庚老太爺心善,拗不動幾百號商人的勸說,到底答應下來。然而臨到碼頭請願的那天,梅家卻因為臨時有事,並沒參與出頭。
庚家出事了。朝廷不想把事情鬧大,只拿了主事的幾個商會頭頭,其餘的商戶大都草草了事。梅家在朝廷中有臺子,庚老太爺拖著病體幾次親自上門求救,梅家卻一連半個月閉門謝客。庚老太爺眼睜睜看著兩個大孫子被刺死,到底一口氣上不來歸了西。梅家卻從此登上了商會的頭把交椅,成了福城的第一老號。
庚武凝了眼秀荷,秀荷的手正握在那個姨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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