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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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國皇后要什麼樣的繡屏沒有？犯不著她來做這個人情。只是親自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到底不同。

&esp;&esp;這也並非什麼假惺惺地做戲，只是一種表態而已：她不會再做什麼了。

&esp;&esp;家族把她送入宮中，她也爭過搶過，但是時至如今，她總要為自己以後的日子打算。

&esp;&esp;念綺回：“皇后殿下瞧著很喜歡，還親自接見的婢子。說是娘娘有心了。又說這繡活費神，您交給尚服局的繡娘就是，不必親自動手。”

&esp;&esp;謝賢妃輕輕頷了下首，略鬆了口氣，看來皇后並無計較的意思。

&esp;&esp;雖非她本意，前段時日對皇后還是有冒犯的地方。

&esp;&esp;那個人啊、喜歡的時候恨不得把你捧到天上去……

&esp;&esp;謝賢妃想到這裡，神情也微微凝滯。

&esp;&esp;念綺看出了主子臉上淡淡的怨憤之色，不由開口勸慰，“娘娘莫要放在心上，那不過是個舞姬出身的低賤之人罷了，仗著有幾分美色胡作非為、早晚會吃苦頭，陛下不過新鮮幾日，沒多久就厭了。”

&esp;&esp;謝賢妃卻低低笑了一聲：新鮮？他對誰不是新鮮？

&esp;&esp;她抬頭，眼前被打磨得光亮的銅鏡映出了一張明豔動人的臉，眉如遠黛唇含珠。

&esp;&esp;好看嗎？當然好看。

&esp;&esp;要不然也不會被封為四妃之一。

&esp;&esp;可這宮裡最不缺的便是美貌。

&esp;&esp;謝賢妃抬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臉。

&esp;&esp;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弛。可如今，色未衰、愛已弛。

&esp;&esp;念綺有些擔心地低喚：“娘娘？”

&esp;&esp;謝賢妃閉了閉眼，那點低落脆弱轉瞬即逝，再睜開時她已經又是那個傲氣的謝家女。

&esp;&esp;她牽著唇，嘲諷地笑了下，倒是接話：“眼皮子淺成那樣，風光不了多久。上一個這麼拎不清的，人還在冷宮呢。”

&esp;&esp;多虧了如今掌管宮務的皇后是個一等一的良善人。

&esp;&esp;要不然別說冷宮了，屍體早就不知道在哪口枯井裡化成白骨了。

&esp;&esp;指望男人，呵。

&esp;&esp;凡是有點腦子都該知道怎麼在這宮裡活下去。

&esp;&esp;倘若沒有皇后壓著，這宮裡早就變成了殺人不見血的養蠱地了。

&esp;&esp;鸞羽閣。

&esp;&esp;這是一座建在水上的樓閣，碧波盪漾、紗幔輕揚，渺渺的絲竹聲從中傳來，水面上升騰起一層薄薄的霧氣，越發襯得這地方如夢似幻、宛若人間仙境。

&esp;&esp;樓閣之中，美人起舞。

&esp;&esp;裙襬隨著旋轉飛揚，像是翩躚起舞的蝶，背景的絲竹樂聲驟轉急促，那旋轉也越來越急，隨著樂音到達高潮，背景中的琵琶樂聲漸漸起，錚錚然然、隱有金戈之鳴。

&esp;&esp;上首座上，原本側首支頤，已經無聊地拋著葡萄玩的年輕帝王像是終於有了點興趣，懶散地瞥下去一眼。

&esp;&esp;急轉的速度帶起了殘影，裙裾飛揚起的角度幾乎與地面平齊。

&esp;&esp;樂音在一道極高亢的動靜下驟然靜下，急旋的美人也在這一刻穩穩停住，軟腰後折、水袖擊出。明明極柔韌的姿態、最柔軟的材質，但那飛出的水袖撞到鼓面上，卻發出一聲沉悶的響。

&esp;&esp;以這聲鼓點為界，樂聲驟止，人影亦歇。

&esp;&esp;整個大殿都陷入了一片時間停滯般的寂靜裡，只有風吹動紗幔輕輕搖晃。

&esp;&esp;良久，座上的年輕帝王拊掌大笑。

&esp;&esp;他一點也不吝嗇讚美，“好，好極！該賞！”

&esp;&esp;不會有人讓皇帝陷入冷場，這一句話之後，原本死寂的大殿中頓時熱鬧起來。

&esp;&esp;一側侍立的內侍已經很有眼色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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