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淵（五）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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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宋聽雪只覺得頭痛欲裂，恨不得把自己腦袋劈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在作祟。忍不住用手捶擊一下，“嘶~好痛。”宋聽雪捂住頭。

瓏清在旁邊說道，“你差點走火入魔。”

誰知宋聽雪冷笑一聲，“這不是入不了嘛。”

瓏清沉默了。

禁制旁又有聲響，有人跌跌撞撞的靠近這裡，宋聽雪強忍住頭痛走近門口，只看到一個血紅的身影，是鮮血？還是劍宗的紅衣兒郎？

“宋小雪……”巨大的驚懼包裹住宋聽雪，那抹紅影直直刺進她眼底，是紀慕啊，那身一起買的鵝黃色衣裙已經被血浸透。

紀慕慢慢坐下來靠著一處山石，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她氣喘吁吁，腹間的傷口汩汩流出更多的鮮血。她咧開嘴，“你別生氣呀，壽命天定，我是來見你最後一面的。”

宋聽雪的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了，但仍固執的睜大雙眼看著紀慕，心臟像是被一雙手抓住捏緊，連呼吸都有些凝滯，喉間只能發出幾聲無意義聲響。

直到淚珠滑下臉頰，眼中重新清明，宋聽雪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紀慕，別睡，不能睡，拿丹藥出來吃，捏成粉撒到傷口上，千萬別睡。”

話說得又急又快，紀慕輕輕搖頭，“宋小雪，別急，我吃過了，沒有用。我就是……過來和你說說話，賀燼還在下面，過不來了，我也見不到他。你給我帶句話給他，如果……我轉世了，讓他來找我，記得帶上枇杷……”

紀慕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宋聽雪趴在離她最近的禁制旁仔細聽著，連呼吸都放輕，怕遮蓋住什麼。

紀慕捂住傷口的手越來越難使上勁，血在她身下匯聚成了一灘，她慢慢的將整個身體靠到山石上。

頭有了支撐，直視著頭頂的天空，紀慕輕輕感嘆，“宋小雪，我第一次見你，就想，這個小女娃，憑什麼讓我們都保護她……”

“你不知道，天極的親傳弟子訓第一條……”紀慕咳了咳，從口中噴出大股鮮血，也找到一絲呼吸，“就是，誓死保護憑欄軒繼承人。”

今日的陽光是冬季難見的，豔陽高照，有些許刺眼，憑欄軒山頂的天空蔚藍無雲，紀慕緩緩閉上雙眼，“真好……”能死在這麼好的天氣裡。

捂著傷口的手終究是落下了，鮮血帶出屍身僅剩的熱度。那血色下，似乎有綠意舒展，衝破土壤。

宋聽雪手撐在禁制上，“紀慕——紀慕——”宋聽雪想要觸碰紀慕的屍身，在禁制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波痕。“啊——啊！！！！”宋聽雪抱著頭哭喊出聲。

手一下又一下的錘擊禁制，流出的血融進屏障裡，宋聽雪現在的模樣與魔無異，眼角的血色濃的似乎下一刻就有鮮血流出，眼中紅絲密佈，表情猙獰。

喉間一直有股鐵鏽的味道，腥的宋聽雪不停乾嘔，墜下點淚珠。她掙扎著站起，還趔趄了一下，瓏清想去攙扶被她一把抓住。

“告訴我，該怎麼出去。”此時宋聽雪的腦子非常清醒，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時刻，沉迷於不屬於自己的人生，終究會有夢醒的日子。

如今這夢醒了，宋聽雪該重新審視自己保命的手段，以及在秦四手上活下去的機率和為紀慕報仇的可能性。

樁樁件件都需要宋聽雪縝密的思考，她強迫自己像在魔淵一樣，對死亡降低注意，把戰鬥擺到最重要的位置。

瓏清看著宋聽雪束起的盔甲，想給她一個擁抱，又有些無措，沉默半晌，“結丹的時候藉助靈氣旋或許能開啟，不過這樣可能會……”

“走火入魔是吧。”宋聽雪毫不在意的打斷他，“說過了，入不了。”

宋聽雪直接盤腿坐下，服下清元丹，進入結丹的操作。內觀丹田時看到那隻剩比芝麻大點的妖丹，宋聽雪緊皺著眉頭，把它牽引過去，和自己的靈液混在一起。

清元丹聚起巨大的靈力流，按照一般的程式，修士需要牽引著這些靈氣到丹田，然後帶動著丹田靈液的旋轉聚集，中心處受到擠壓會越來越密實，最後變成金丹。

宋聽雪直接以那顆妖丹為中心，加速聚集靈氣。

魔淵在秦四的帶領下一舉攻上憑欄軒，秦四騰空而起，一邊觀察宋聽雪的方位，一邊和仍在對抗的天極弟子放話，“諸位，秦某隻為尋魔主而來。”

下面脾氣火爆的天極弟子吐出一口痰，“呸，信你個鬼！”也有弟子詢問，“啥是燜煮，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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