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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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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賢使兄子龍真據之。騰又密誘龍真雲,若平水邏,使其代令賢處。龍真大悅,密遣其子詣騰。騰乃厚加禮接,賜以金帛。蠻貪利既深,仍請立效。乃謂騰曰:“欲翻所據城,恐人力寡少。”騰許以三百兵助之。既而遣二千人銜枚夜進。龍真力不能御,遂平石勝城。晨至水邏,蠻眾大潰,斬首萬餘級,虜獲一萬口。令賢遁走,追而獲之,並其子弟等皆斬之。司馬裔又別下其二十餘城,獲蠻帥冉三公等。騰乃積其骸骨於水邏城側,為京觀。後蠻蜑望見,輒大號哭。自此狼戾之心輟矣。

時向五子王據石默城,令其子寶勝據雙城。水邏平後,頻遣喻之,而五子王猶不從命。騰又遣王亮屯牢坪,司馬裔屯雙城以圖之。騰慮雙城孤峭,攻未易拔。

賊若委城奔散,又難追討。乃令諸軍週迴立柵,遏其走路。賊乃大駭。於是縱兵擊破之,擒五子王於石默,獲寶勝於雙城,悉斬諸向首領,生擒萬餘口。信州舊治白帝。騰更於劉備故宮城南,八陣之北,臨江岸築城,移置信州。又以巫縣、信陵、秭歸併是硤中要險,於是築城置防,以為襟帶焉。

天和六年,蠻渠冉祖喜、冉龍驤又反,詔大將軍趙誾討平之。自此群蠻懾息,不復為寇矣。

獠者,蓋南蠻之別種,自漢中達於邛、笮,川洞之間,在所皆有之。俗多不辨姓氏,又無名字,所生男女,唯以長幼次第呼之。其丈夫稱阿謨、阿段,婦人阿夷、阿第之類,皆其語之次第稱謂也。喜則群聚,怒則相殺,雖父子兄弟,亦手刃之。遞相掠賣,不避親戚。被賣者號叫不服,逃竄避之,乃將買人指捴捕逐,若追亡叛,獲便縛之。但經被縛者,即服為賤隸,不敢更稱良矣。俗畏鬼神,尤尚淫祀巫祝,至有賣其昆季妻孥盡者,乃自賣以供祭焉。往往推一酋帥為王,亦不能遠相統攝。

自江左及中州遞有巴、蜀,多恃險不賓。太祖平梁、益之後,令所在撫慰。

其與華民雜居者,亦頗從賦役。然天性暴亂,旋至擾動。每歲命隨近州鎮出兵討之,獲其口以充賤隸,謂之為壓獠焉。後有商旅往來者,亦資以為貨,公卿逮於民庶之家,有獠口者多矣。魏恭帝三年,陵州木籠獠反,詔開府陸騰討破之,俘斬萬五千人。保定二年,鐵山獠又反,抄斷江路。陸騰復攻拔其三城,虜獲三千人,降其種三萬落。語在《騰傳》。

天和三年,梁州恆稜獠叛,總管長史趙文表討之。軍次巴州,文表欲率眾徑進。軍吏等曰:“此獠旅拒日久,部眾甚強。討之者皆四面攻之,以分其勢。今若大軍直進,不遣奇兵,恐併力於我,未可制勝。”文表曰:“往者既不能制之,今須別為進趣。若四面遣兵,則獠降走路絕,理當相率以死拒戰。如從一道,則吾得示威恩,分遣使人以理曉諭。為惡者討之,歸善者撫之。善惡既分,易為經略。事有變通,奈何欲遵前轍也。”文表遂以此意遍令軍中。時有從軍熟獠,多與恆稜親識,即以實報之。恆稜獠相與聚議,猶豫之間,文表軍已至其界。獠中先有二路,一路稍平,一路極險。俄有生獠酋帥數人來見文表曰:“我恐官軍不悉山川,請為鄉導。”文表謂之曰:“此路寬平,不須導引,卿但先去,好慰諭子弟也。”乃遣之。文表謂其眾曰:“曏者,獠帥語吾從寬路而行,必當設伏要我。若從險路,出其不虞,獠眾自離散矣。”於是勒兵從險道進,其有不通之處,隨即治之。乘高而望,果見其伏兵。獠既失計,爭攜妻子,退保險要。文表頓軍大蓬山下,示以禍福,遂相率來降。文表皆慰撫之,仍徵其稅租,無敢動者。後除文表為蓬州刺史,又大得獠和。

建德初,李暉為梁州總管,諸獠亦並從附。然其種類滋蔓,保據巖壑,依林走險,若履平地,雖屢加兵,弗可窮討。性又無知,殆同禽獸,諸夷之中,最難以道義招懷者也。

宕昌羌者,其先蓋三苗之胤。周時與庸、蜀、微、盧等八國從武王滅商。漢有先零、燒當等,世為邊患。其地,東接中華,西通西域,南北數千裡。姓別自為部落,各立酋帥,皆有地分,不相統攝。宕昌即其一也。俗皆土著,居有棟宇。

其屋織犛牛尾及羖羊毛覆之。國無法令,又無徭賦。唯征伐之時,乃相屯聚;不然,則各事生業,不相往來。皆衣裘褐,牧養犛牛羊豕,以供其食。父子伯叔兄弟死者,即以其繼母、世叔母及嫂、弟婦等為妻。俗無文字,但候草木榮落,以記歲時。三年一相聚,殺牛羊以祭天。

有梁勤者,世為酋帥,得羌豪心,乃自稱王焉。其界自仇池以西,東西千里,席水以南,南北八百里。地多山阜,部眾二萬餘落。勤孫彌忽,始通使於後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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