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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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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談不上祖師禪了。也正是由於“不墮悄然機”,故不能拘泥於持戒坐禪的形式。陸希聲問仰山是否持戒、坐禪,仰山說既不持戒也不坐禪,並作一頌:

滔滔不持戒,兀兀不坐禪。釅茶三兩碗,意在钁頭邊。《慧寂》

杜松柏謂:“禪人在求明心見性,持戒乃由戒得定之方法,若心念滔滔,不斷塵念,則持戒猶不持戒;反之,則不持戒猶持戒。此謂天下滔滔,皆持戒者,然以仰山視之,則不持戒之人耳。兀兀如枯木,不起作用,則坐禪乃不坐禪之人, ‘釅茶三二碗’,以喻日常生活,‘意在钁頭邊’,钁頭,鋤也,謂如鋤之去草,去穢去淨,謂日常生活中,飲茶起居,未嘗不意在钁頭旁,以去穢去淨,斷凡斷聖,故不持戒而未嘗不持戒,不坐禪而未嘗不在坐禪也。”杜松柏《禪學與唐宋詩學》第221頁。 仰山的詩偈與佛教經典及中國傳統思維方式有著相通之處。《維摩經?弟子品》中,維摩詰嚴厲地責備舍利弗在林中冥想,主張“不於三界現身意,是為宴坐”,“不捨道法而現凡夫事,是為宴坐”,這從根本上推翻了佛家弟子們傳統的冥想法。依這種觀點,冥想並不是在林中安然靜坐,而是“終日凡夫,終日道法”僧肇注, 在一切地方都不留駐身心。舍利弗的心靈沉溺於靜寂的宴坐之中,所以維摩詰加以批判。維摩詰對離世冥想的批評為慧能所繼承,《壇經》對拘於形式的枯坐毫不客氣地予以批評:“若言長坐不動是,只如舍利弗宴坐林中,卻被維摩詰訶。善知識,又見有人教坐,看心觀淨,不動不起,從此置功。迷人不悟,便執成顛。如此者眾。如是相教,故知大錯。” 《壇經?定慧品》就中國傳統思維而言,孔孟曾提出“道也者,不可須臾離者也,可離非道也”《中庸》, 並透過對“道在邇而求諸遠,事在易而求諸難”的批評,而倡導實踐理性精神《孟子?離婁上》。 中華民族所追求的真理,表現在民生日用之中,它與外來佛教思想相化合,成了“後來隋唐時代新佛教標誌‘觸事而真’這句口號的起源”,僧肇的《不真空論》說到如來並不離棄真理的世界,而承受一切現實的存在,即“非離真而立處,立處皆真”,這成了僧肇以來“最具中國特色的思維”。柳田聖山《禪與中國》第83、143頁。 南宗禪注重不落階級的頓悟,摒斥持戒、坐禪這一類修持工夫,鄙棄 “一具臭骨頭,何為立功課”式的枯坐,主張飢來吃飯困來眠,平常心是道,於是,禪就體現在擔水、劈柴、飲茶、種地這些日用之中。溈山在法堂中坐,庫頭擊打木魚,火頭擲卻火抄,拊掌大笑。溈山問他意旨如何,火頭說只是因為“不吃粥肚飢”,所以聽到了召喚吃飯的木魚聲而感到歡喜。溈山知道他已透過三關,便點頭讚許。《靈佑》。按《五燈》卷3《懷海》:“普請钁地次,忽有一僧聞鼓鳴,舉起鋤頭,大笑便歸。師……乃喚其僧問:‘適來見甚麼道理,便恁麼?’ 曰:‘適來肚飢,聞鼓聲,歸吃飯。’師乃笑。” 不食則飢,正是平常心是道的流露。有一年夏末,仰山問訊溈山,溈山問他一個夏天作了些什麼,仰山說自己在下面“鋤得一片畲,下得一籮種”,溈山讚賞他一個夏天沒有虛過。仰山又問溈山一個夏天干了什麼,溈山說“日中一食,夜後一寢”,仰山說師父一夏也沒有虛過《慧寂》。 在溈仰看來,隨緣任運,日用是道。只要活得自在,勞動也好,休憩也好,都能入佛入禪。要是牽腸縈慮,勞動不是勞動,休憩不是休憩,就會墮於人世苦境。在仰山的開田下種、溈山的吃飯睡覺之間,千萬境界在眼前心上流走幻滅,雲去天無影,船過水無痕,已達到毫不造作自在安然的境界,無造作,無是非,無取捨,無斷常,無凡無聖,因此受到了對方的推崇。兩人的默契,正如禪林所詠:“‘開得一片田,種得一籮粟’,卞和三獻楚王玉。設若不遇別寶人,至今猶在荊門哭;‘午間一齋,早晨一粥’,斷絃須是鸞膠續。陽春白雪有知音,山自青兮水自綠。”《頌古》卷25辛庵儔頌溈仰宗禪人就是這樣,將玄妙禪旨落實於平常生活之中:“如何是玄旨?”“汝與我掩卻門。”《如寶》“如何是和尚家風?”“飯後三碗茶。”同上“寂寂無依時如何?”“未是衲僧分上事。”“如何是衲僧分上事?”“要行即行,要坐即坐。”《繼徹》“什麼是衲衣下事?”“醜陋任君嫌,不掛雲霞色。” 《米和尚》溈仰宗指出,雖然現象界看起來不如聖境的美麗高逸,但了悟的禪者卻不可離棄現象界而耽於聖境,而是“人生須特達,起坐覺馨香”香嚴《達道場與城陰行者》, 在行住坐臥都流露出禪的芬芳。

5.超聲越色

香嚴悟道偈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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