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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命,兜兜轉轉,竟是易鳶才是他結髮的妻,東宮名正言順的太子妃,易子昂真真正正的女兒。

那日在密室之中,她見到闊別十幾年的妹妹,發現她同自己,竟已不再相像了。她眼角眉梢早已染上了太多風霜,太多疲憊,甚至還有因他加進去的太多風情。可是易鳶,還是這樣的乾淨,就像一張不曾做過畫的白紙。

她浸在在這冗長的夢裡,想,這幅模樣,才配是他所喜歡。

她等了他那樣多天,卻不敢讓旁人知曉她的等待和不安,只等來一句——好好一齣戲,演過了頭,反倒索然無味。

最後她不得不選擇離開,帶著前塵今生所有的秘密,卻還是不捨,於是那日走時,纖長白皙的手指撫著他還未穿過的冰冷鎧甲,一寸一寸極盡纏綿,又仔細將結繫好。

這是她最後能給他的溫存了罷。

如此甚好。

十一、

人說,在夢裡終了一生,是最好的死法。她從不怕死,她這一生只嫌活得太長,活得竟像好幾生。

她在夢裡,夢見許多。夢見從前同他心無芥蒂,不曾為敵的模樣,也夢見同他白頭皓首,子孫繞膝的此後。

既是夢便註定要醒,醒來後發現一切不過是假象,夢裡千般溫存,冰釋前嫌,竟都成空。

她對著有些陰暗的窗外,伸了伸手,是想抓住什麼的姿態,可是任指尖溫度都寸寸盡涼,也還是空無一物。她忽然覺得痛楚,勝過兒時在期南谷,因習不好劍法,被谷主罰了去山上思過。期南谷的群山上皆是兇獸,她那年只有九歲,穿得那樣單薄,山上的夜冷到骨子裡,她又怕又餓,卻連哭的功夫都沒有——瑟瑟發抖地提著一柄劍,牙齒都在打顫,一個不留神,就會被身邊這一群群眼裡滿是貪婪的嗜血兇獸做了打牙的晚餐。

可她終究還是無能,眼看著圍來的越來越多的野獸,她持劍的手一偏,手臂被兇獸的利牙生生撕去一塊肉,血噴濺出來,濺在她驚恐的臉上,模糊了她的雙眼,隨之而來的疼痛席捲了整個世界。

終於有大滴的眼淚狠狠砸在地上,一如今日滑落在她鬢角的一般鹹澀。

她緩緩收回手,貼在自己的小腹上,有些自嘲的笑起來,索性還不是一場徹底的夢,還留下一些證據,來證明這個人,在她生命中帶來這樣多幸福和苦痛的人,是真的。

忽然聞到中藥味由遠及近,止戈仍是一身玄色衣衫,端了剛熬好的藥推門進來,她偏著頭看他,輕輕笑起來,“真好,還不是流落街頭。”

她神色有些孩子氣,鬢邊的淚滴卻看得他嘆氣,“醒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窈藍搖頭,坐起身來,從他手中接過藥碗,仰著頭將濃黑的藥汁一飲而盡,止戈挑了眉,笑著問她,“你就不怕我端一碗打胎藥給你?”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角,“你不會的,畢竟救過我太多次,你還不想我死給你看。”

他拿出絹子細細拭了她唇邊殘餘的藥漬,眼神溫柔,“你也知道還有我惜你這條小命,還把自己活得這樣辛苦?”

她轉頭瞧了瞧窗外,有些自嘲地笑道,“辛不辛苦的我不知道,只是想這麼做罷了。”

他皺了眉,“那生下這個孩子呢?我想不出有什麼必要的理由。”

窈藍眉眼染了濃濃的倦色,撫了撫額心,嘆道,“初漣需要這個孩子。他沒有其他妻妾,若是他日繼承大統,難免有心之人以此刁難。九個月後這孩子出生,若這是個女孩兒,好歹能先助他度過風口浪尖,若是個男孩兒……則初漣坐上帝位,便再無可挑剔。”

止戈凝著她,半晌開口,“你倒是為他打算得周到。”

她兀自一笑,再未發一言。

止戈帶她來的這座城,名季城,是出京都通邊陲的必經之地,所以也不算貧瘠,尤其是那城樓,修得頗巍峨壯麗。

他照顧她八個月,這八個月一切無波無瀾,京都沒有任何訊息傳來,期南谷也一派安寧。太子初漣仍攜了太子妃易鳶出雙入對,這倒無甚好稀奇的。稀奇的是,太子月前便奉令,帶兵起身前往邊疆,同易將軍會面後,將正式取得他手中五成兵權,至於親征,為的怕就是籠絡軍心了。

窈藍在用膳時聽聞止戈提起這個訊息,正是懷胎辛苦的時候,平日食量漸漸減少,這一日好不容易提起的筷子,卻在聽見這人名字時頓了頓。這樣久不提及他,她也自欺欺人的想,腹中孩兒,不是除了她以外的什麼人的親生骨肉罷。

可偏有這樣一人,是你嗓中一根刺,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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